170、您与崇安王殿下是极登对的(2/2)
晚确实提到过‘种恨人’这个词,但个中缘由,今日当着崇安王殿下的面,婠婠想把这件事同您解释清楚。”既然是同本首辅解释,那我便配合地转过身来,撑住下巴整好以暇地等她讲。
“锦国四十二年冬至,殿下从南国府流亡至帝京的大群人里救下了我,供我锦衣玉食,让我免于寒冷饥饿。当时婠婠见他容颜与二十岁的公子无异,又整日一人在府上,实在没想过他有妻子,是以踌躇几次,还是斗胆跟他表了心意,但婠婠自知我这样的身世不配做他的夫人,所以恳求他让我做个贴身丫鬟,让我永远跟在他身旁。”
“嗯。”我望着她,轻笑道,“没什么配不上的,我曾经跟你很像,也是从南国府流亡出来的人、也被殿下施舍过锦衣华服、山珍佳肴,即便我身世这般不堪,最后还不是嫁给他成了他的夫人。”
说完望了一眼卫期,只看到他面色十分沉郁。
婠婠继续道:“可之后我便发现自己自作多情了,殿下心中早有了旁人,为了那个姑娘,他甘愿让我去做‘药引子’,就是你们种恨一门中,被种恨、被取走寿命的那个人。但我并不怪殿下,一来他给我反反复复讲了被种恨人的种种痛苦,没有半分强迫,我都是心甘情愿的;二来,我也想去皇宫,想去见一见那个被殿下放在心上宝贝着、费尽心思给她找药引子来延续寿命的人儿,到底是怎样一个姑娘。”
说到这里,婠婠突然抬起头,那双杏眼明明十分清澈,可不知为何,倏忽之间,我背后依然溢出一层冷汗。
“秦大人,”她似笑非笑,似苦似乐,“您方才说跟我很像,实不相瞒,那一夜我也忽然觉得我们很像。崇安王殿下心中只有当今身上一个人儿,那他纠缠你是为了什么?婠婠当初疑惑便疑惑在这里,于是大胆猜测,秦大人也是种恨人,于是便在您出来的时候,问了您这么一句。婠婠当时已照料生病的殿下多日,头脑也跟着昏沉了不少,把这句话问过的话给忘了,请大人恕罪。”
这个理由天衣无缝,解释得叫本首辅感同身受,尤其是扯上程遇的那几句,直让我觉得时光倒流,看着眼前这个姑娘像是看到了十几年前那个自己,没日没夜地钻研种恨一术,费尽心思地给旁人种恨,就为了在不老琮里攒够寿命,真是年年压金线,到头来只为给程遇作嫁衣裳。
一时间竟觉得喉头哽咽,不知道该怪这位婠婠把这些话讲出来,还是该怪卫期把我们变成这般模样。
卫期兀自灌了一杯桂花酒,顿了顿,开口道,“首辅大人应该知道本王是个什么样的人了罢,所以不必把心思放在本王身上了。本王之前多次劝你离开帝京,实在是不想再伤害你,可你从未有一次听过。”说罢起身,给婠婠留了了一句“我们回府罢”,便先行下楼了。
我望着婠婠,心中忽然生出些悔意,甚至开始考虑要不要在今晚进宫,直接把不老琮给了程遇,让她不必再取卫期的恨丝种在婠婠身上——女人何必为难女人。
可就在这时跪在那边的瘦弱小人儿站起来,扶着桌沿,轻摇了摇头同我道,“秦大人跟婠婠并不一样的,听闻您是旧南国秦陆秦国舅的女儿,曾经也是南国尊贵的郡主殿下,若不是南国覆灭,国舅被杀,宗亲跳河,您与崇安王殿下是极登对的。”
我猛然抬头——
有一瞬间好像觉得,她是在故意提醒我,卫期身上还背负着我父亲和皇室宗亲的性命。
本章阅读结束,请阅读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