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以尹天下,对酒当歌(2/3)
什么凶险不凶险。”那时候我想,哪怕是以命易命,我也愿意救这位小姑娘,一是作为她当年救我的答谢,二是作为我灭她家国的忏悔。
“这个方法,叫做‘种恨’。”
“种……恨?”
是啊,在东里枝寝宫殿梁上听到的那一回,并不是第一次。我第一次知道种恨明明是在十八岁那年。
程遇一点一点地给我解释:“这是从始皇帝时就有的秘术,流传至今已有一千五百多年。现今会这门秘术的人,非常少,我所知道的,仅仅只有我母后和我舅舅两个人。简而言之,这是一种操纵别人的恨意使之可以得到报仇雪恨的满足感。这个术法使仇恨这种东西宛如花草,可生长,可嫁接,可转栽他人身上,所以并非正道。”
“你方才说这个术法可以使你痊愈?”
“对,这个术法凶险诡异,通常被种恨的人活不长久,这些人未走完的阳寿都会落在种恨的术客身上。这些术客利用一种叫‘不老琮’的玉琮把寿命保存下来,每次种恨都能获得三五年的寿命,长年累月种恨,积累个百年阳寿不是难事。若我得到这不老琮里的阳寿,即便是不能完全康复,但是活个百八十年却是没有问题的。”
彼时本王激动不已,心想天不绝我,这世上竟然还有这样的好事,能让我为程遇积攒寿命,让她健康长寿直至百年,于是没有半分犹豫,欢欣雀跃道:“我该如何学习种恨术?”
我相信那时的程遇是充满善意的,因为她想了会儿道:“你一个人去做种恨人我到底是不放心的,让你去帮我积攒寿命也委实自私。纵然母后说过我筋骨差,没有这方面的天赋,可我这些年耳濡目染到底懂了一些,这样罢,我同你一块学种恨术,两个人积攒寿命总比一个人快一些,等我们攒够了一百年的寿命,我们就金盆洗手,你觉得好不好,卫期哥哥?”
我其实不想让她涉足这门术法的,可见她想法已定,便点头道:“那边这样罢。只是你注意自己的身体,量力而行。”
她笑了笑,指着自己心窝处道:“其实我年少时,母后也培养过我一段时间,我这里就有一枚不老琮,只是后来母后改了主意,不让我学这个了,这枚不老琮便弃用了,时至今日也没有启用。”她的手指又落在我的心窝处,“你跟我不太一样,你要做种恨人,应该先在这里养一枚不老琮。”
“这不老琮应该去?”
程遇琢磨了一会儿,抬头道:“种恨的术客有个门派,叫不老门,那里有先辈们留下来的不老琮。我的舅舅曾是不老门的门主,我的母妃也曾是不老门的门使。现在舅舅母妃都过世了,我作为不老门门使的后代、门主的亲戚,应当可以推举你做新一任的门主。不老门在南国阳华山上,明日我们可以启程去那里。”
于是,我便这样,在不老门中做了新一任的门主,程遇在不老门中做了新一任的门使。为了隐藏锦国崇安王爷的身份,在门派内我通常以玉面遮脸,并给自己取了个和“卫期”毫不相关的名字,叫——“尹酒”。
以尹天下,对酒当歌。
本王十八的时候,也同现在十七八岁的少年郎一样,总把天下放在口中,总把酒气置于唇喉,总觉得少年意气风发,当举杯对月共赏年华。可后来经历的事情多了,才发现“天下”二字堪比山重,若不能担负得起,便不能轻易说出口,至于酒,成了尔虞我诈威逼利诱的方法和工具,成了欲说还休醉人醉己的托辞和借口。
许是因为这个原因,因为这些年岁,“尹酒”二字的含义连我自己都渐渐忘却,甚至这个给自己取的名字,最后都被我自己给忘了。
于是同秦不羡再相逢,从她口中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我竟觉得这个名字是她口中的师叔随意取来诓骗她的。
“你口中的那个师叔,叫什么名字?”
目光之下,她的眼神倒没有一丝一毫的躲闪,神色坦荡一如往常,只是过了很久她才说出那个名字——“尹酒。”
“饮酒?”
“以尹天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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