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困局(1/3)
怀安放弃给他看伤处,低着头再听一阵劈头盖脸地骂,平日里小打小闹地生气,他偶尔会顶撞,但孟宏宪真发怒,他还是怕的。
何况身边还有思卿跟他一并挨着骂,顶撞只会让孟宏宪的愤怒加倍。
他默默受着,但程逸珩看不下去,不顾身边管家阻拦,非要上前再说上几句。
见他又过来,怀安都想转个方向去给他跪了,这位大爷您还没意识到您越说越乱吗?
但见程逸珩愤愤地走到院子中间,甩了下袖子,非但要说,还开启了长篇大论,句句针对孟宏宪,先质疑他不许女儿学画是不对的;再斥责他不分青红皂白,此事明明事出有因情有可原,他却不依不饶;最后还威胁他不能责罚两人,否则派巡捕营来抓他。
孟宏宪耐着性子等他说完,只回了一句:“这是孟家家事,外人无从干涉。”
“孟老爷,我可不是一般的外人,别忘了我爹是谁,莫说你们孟家,就是整个浔城,他都管得着。”
“孟某偏要责罚他俩,不但要罚,还得重重地罚,程公子若看不惯,尽可去拿逮捕令来拘捕孟某。”
怀安抬头看了一眼程逸珩,要不是他了解这个人虽口直心快但为人仗义,都要以为他今日说的话都是故意的了。
“你别以为我不敢哦……”程逸珩还在说。
程全慌慌张张的将他拉回来:“公子您别惹事了,您忘了老爷因为您被罚了三个月的俸禄?”
程逸珩一顿,心虚了虚,这才闭嘴了。
怀安听此话才明白,原来程大人是被罚了俸禄,怪不得要这般兴师动众地收拾程逸珩。
朝堂之事他虽不了解,但好歹顶着个官,官场上人设宴的时候偶尔也出没过,他知晓被罚俸禄的背后,遭受一通训斥是免不了的,甚至可能会削去某些特权。
如此忘了自己的处境,侧目问道:“牵匹马出来为何会被罚俸禄,跟朝廷有什么关系?”
程逸珩瘪瘪嘴,没回答,程全替他解释道:“不是牵马的事儿,是公子上次私自借老爷的名动用巡捕营,帮贵宅寻一个什么孩子,造成了恶劣影响,孩子虽没寻到,但我家公子是冒着风险尽力了的,孟老爷您何必对公子横眉怒目?”
怀安听罢,当即朝程逸珩投来一个感激的目光,暗道够仗义。
“巡捕营是你私自动的?”孟宏宪显然没往仗义这方面想,他深知其中利害,此事说大不大,只要没人追究,顶多是承受些百姓的埋怨,但要是有人盯上了,那也可以安一个大罪。
程大人虽没有被安上大罪,但显然受到了责罚,然而程逸珩又是因他孟家才动了这个私权,如此说来,责任却在孟家了,万一程大人因此迁怒,他孟家难辞其咎,搞不好哪一天就被寻了由头招惹上祸事。
但再一追溯,责任其实不在孟家在向家,而与向家有关联的,便是思卿。
于是,从面子上到责任上,以及将来有可能发生的危机上,孟宏宪的火气都再次提升,不免撒到思卿身上,转头愤愤地看着她。
但这一番责任归属的思绪不能发泄出来,否则又显得他小家子气,于是只还揪着方才替画的事情,重新数落一番,并怒吼:“自打你来了孟家,就没有一天平静日子,你简直……简直应验了那和尚的话,就是个灾星!”
“什么和尚?”程逸珩还想再插一句嘴,身边程全恨不得捂住他的口,他又一次连着几个下人,好歹将人抬出了院门,再不敢停,一路抬着他远远离了孟家。
而孟家的风波还在继续。
孟宏宪将二人从头到尾又暴吼一番。
许久,总算平静了心情,狂风暴雨之后却生出一些沧桑之感,仿若极尽失望后看透了红尘,言语之中突然充斥了荒凉,最后,他缓声做出处罚:“怀安,既然你这么不想学,那就算了,往后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再也不管了,但你惹了事,也不要让人找到孟家。”
怀安木讷地点了一下头。
虽然他平日里本来就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但那种被人约束下偷偷得来的自由,与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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