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曾照彩云缓缓归(2/3)
一家客栈里。桌子上放着一个包袱。他拆开那个包袱,包袱一打开便露出了一封信。是楚长溪亲笔写的。
封殷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恐慌从他心底漫起,他拆开那封信:
“阿殷亲启,
阿殷,如今我不知道该继续叫你阿殷,还是如曾经一样叫你明澈哥哥。
你应当已经都记起来了吧。
对不起。我囚禁了你前半生近大半的时间。从我七岁时第一次见你到如今,已经二十年了。那时候的你也不过十二岁罢了。我囚禁了你一十三年,所求不过是你一分喜欢罢了。
如今二十年了,我终于死心了。
阿殷,我放过你了。你自由了。
愿从此,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长溪笔。”
封殷捏着那封信只觉得心脏像是缺了一块似的,疼的厉害。曾经他恨不得早些彻底同楚长溪断绝一切关系,甚至在那场高烧之后忘掉了关于她的一切。可真当和她毫无瓜葛的时候,他似乎觉得自己像是死了一回。
包袱里是一叠厚厚的大额银票,也有金锭和碎银。还有几身合身的并不怎么显眼的常服。甚至还有伤药。远些的柜子上放了一只琴囊。他打开那只琴囊却发现里头的琴并不是他曾惯用的焦尾,而是另一把传世名琴,绿漪。
他抚摸着这把琴却觉得像是个笑话。绿漪是司马相如曾用过的名琴。一曲凤求凰求来了同卓文君的琴瑟和鸣。可他却什么都没有求来。
楚长溪坐在玉文馆里轻轻拨弄着那把她私心留下来的焦尾琴,其实她也善琴,只是封殷从来不知道罢了。封殷琴音里的情绪她都知道,他大抵是真的不爱她吧。
她凉凉的笑着拨着琴弦浅唱:
“绿漪风月至,红装花笺迟。愿与卿连理,世世不分离。流光照颜旧,昔年誓语疲。鸾光不曾照,彩云归无期。”
“阿殷,”她摸着那把琴奢望着感受到封殷残余的体温,“我爱你。”
封殷所到的客栈并不远,他在那家客栈又歇了一日,第二日一早他便听到楼下大堂的人在说什么。
“诶,你听说了吗?咱们那位女皇陛下同周唐约战三日之后。调集了几乎所有兵力,像是要决一死战。”
“可不是吗?现在虽说咱们南楚占了上风,可是这个关头她一女子亲自上战场。啧,怕不是凶多吉少啊。”
“会不会是本身就抱着寻死的心才这么决定的啊?可这太子还没立呢。”
“立什么太子啊?她本身继位就不合规矩。如今为国捐躯倒也算是圆满了。”
“这些年周唐向南楚要的朝贡太多了。这仗不打不是,打就要死人。活着不容易啊。”
封殷心底下的不安终于演化为了现实。他向店家买了马匹骑上便往益阳城冲,到了益阳城他却忽然停住了脚步。
楚长溪放了他,应当是不会再要他了。他何必巴着那个他恨了十八年的女人不放。如今那些旧仇他也已经不想清算了。
他望着玉文馆的方向眼底下尽是复杂无比的情绪。
他最终还是去了玉文馆。里头侍候的宫人似乎都没想到他还会回来,一时间也都不知道该不该拦他。
他径直进了楚长溪的房间,这时候门口的宫女才反应过来要去拦他:“封大人,陛下在……………”
谁知道封殷已经进去了。
宫女磕巴着说完没说完的话:“沐浴……”
封殷进去的时候只听到内室里的水声。楚长溪以为是哪个宫女进来,披上浴巾从屏风边出来问:“什么事这么毛毛躁躁的?”
看见封殷她一时间愣在了原地:“阿……阿殷?”
楚长溪不过裹着一条浴巾罢了,一双修长的yù_tuǐ露了一半出来,仍旧湿着的头发滴答的滴着水打湿了织锦的浴巾,隐隐露出了姣好的曲线。
封殷只觉得身体里隐隐有一股邪火上来,他没说话,冷着一张脸扭头就要再走。
“阿殷,”楚长溪唤他,“为什么回来?”
封殷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他不爱她的,他一定是……不爱她的。他只不过是一时冲动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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