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卷二十章 三箭头(2/4)
次在冲锋中没有遭遇当头箭雨。感谢姚泓。他这种压着打的手法的确刁钻狠毒,像铁圈箍木桶一样,把晋军死死箍在一个小圈子里,剥夺了他们列阵厮杀的腾挪空间。可是百来步的距离,也让秦军的弓箭手彻底成为废物。他们摆在秦军阵后,全力发射,箭只会掠过晋军;松松垮垮地放箭倒是能覆盖一段死角,可惜没有杀伤力。秦军阵中,将官在急促发令。
最前排的秦军士兵齐刷刷端平手中的长槊。
远处可以看见铁甲精骑正在向一顶华丽的伞盖麇集。
尽管已经无数次带头撞向敌阵,看到眼前的钢铁刺猬,陈嵩还会感觉头发上竖。这是好事,说明他既没有掉以轻心,也没有全身发软,他的身体正在调动一切能量来压倒灾厄。就在这一闪念间,他的马已经同时被两只长槊刺中前胸,它在倒下前借着惯性前冲几步,撞倒了四五名士兵。随后的骑兵从他们身上踩踏了过去。
陈嵩在马匹倒下前腾身跳起,挥舞着长剑落在人堆里。秦军前排士兵手持长兵器,此时恰恰尺有所短,转眼被陈嵩砍倒两个人。一名秦兵刚要从背后刺他,被后面的骑兵一刀削掉了脑袋。救了陈嵩的人策马向前,左右劈杀,接连杀死三个敌人后,被一名秦军校尉一槊刺中大腿,他怒吼一生,从马背上直扑对手,将他撞倒在地,挥刀连砍,迅即被一名秦兵戳穿前胸。
一名身形健硕的秦军校尉提着刀大喊大叫,正在重整队形,想把刀牌手从后面调到前面。陈嵩从地上抄起一把槊,奋力掷过去。那名秦军军官出人意料地快,一闪身躲过,身后的士兵成为替死鬼。他怒吼一声,扑向陈嵩。陈嵩正要迎敌,一名骑兵冲过,半道一棒,将秦军校尉打翻。陈嵩补上一剑,顺手抽出死人手里的刀,左右挥舞着,闪光车轮般滚滚向前。
雨还没下,但血流满地,已经很湿滑。
人头在脚下滚来滚去。
骨头碎裂的声音塞满耳朵。
鼻子里全是血腥味。
俯瞰战场,一条燃烧的隔离带,将大批秦军挡在厮杀之外。战场上剩余的狭窄通道,不足以让他们雪中送炭地赶去支援中军。在中军正面,原本平直的阵线凹陷了下去,而且正在越陷越深。
秦军前排长槊兵已经被抹掉大半,转身败退的士兵冲开了身后的刀牌手,像筷子搅散了鸡蛋黄。晋军剩下的骑兵更加放纵,他们踏开血路,恣意挥舞白刃。他们身后的步兵不断跳起,将全身的力量加在兵器上,泰山压顶般地杀死敌人。他们**的身体上,两样血混流在一起。他们的发髻在战斗中散开,他们的肌肉在运动中跳跃,加上狰狞的表情和声嘶力竭的喊杀,就像一群魔鬼在吞吃凡人。
秦国羽林骑不是花瓶,但皇帝下达的命令,让数万人挤在狭小的战场上无所作为,无法发挥骑射之长,不得不在短兵相接这个弱项上和敌人过招,。
最窝囊而焦急的,莫过于弓箭手。他们现在杀不死任何敌人。假如他们不赶快脱离战场,晋军一旦越过刀牌手,他们就会束手无策地任人宰割。培养一名熟练的弓箭手花的时间和金钱,要比培养一名长槊手或者刀牌手多好几倍。
既然缠斗不利于秦军,那就摆脱缠斗,把晋军甩到一个空场上,而后用弓箭远射解决他们。
秦军中军响起鼓声,司棋校尉一手小黄旗,一手小红旗,不断交叉挥舞。
沈田子勒住缰绳,叫住身边几名士兵,要他们赶快把傅弘之和陈嵩找来。
须臾,两名从头红到脚的人喘着气过来了。
沈田子说必须要快。如果我是秦军将领,我就会赶紧脱离接触,把对手留给弓箭手去对付。我判断他们马上会这么干。一旦如此,我们就死定了。要趁着他们还没有调度完成,尽快杀到姚泓的车前,只要姚泓掉头逃跑,他的军心就彻底散了。击溃了他的中军,其他人必散无疑!你们的任务,就是带领死士,拼命朝着姚泓的宝车冲,能把一枝槊、一支箭投到车上就算头功!
不需要招募死士。此刻杀红眼的晋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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