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卷第五章 酒后干戈(2/3)
崽子还敢反唇相讥。再一看斛律征神情,没有嘲讽的意思,大概是真觉得军主既然能半夜钻人家帐篷,也就别怪一个鲜卑队主喝两口马尿。
&擅自饮酒在先,殴打本将亲兵在后,现在还敢和本将顶嘴,不严惩你,这兵还怎么带?”
他刚要说来人把他给我绑起来抽50鞭子,斛律征先问了:
&想怎么害我?”
大约斛律征的汉话还没好到精细区分“妨害”、“伤害”、“陷害”、“暗害”、“谗害”、“谋害”、“毒害”、“杀害”的程度,所以只要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不好,笼而统之,一概“害”之。若是平素对话,一定倍感好笑,但此刻沈田子听来,却好像对方刻意挖苦。
&他妈害你啦,老子揍你是你咎由自取!”
&主说话不好,不是谁的妈害我,也不是老子揍儿子。不过我的酒是我自己取的,这个你没有说错!”
围观的士兵,其实已经窃笑好一阵了,现在听到这个驴唇不对马嘴的回合,搞不清这个鲜卑人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再也压不住,哄堂大笑起来。
沈田子本来有点斜视的眼睛现在像两只柳叶飞镖一样指向斛律征,脑门上的青筋鼓起老高,突然抬脚踹翻斛律征,拔出剑来就要砍。
陈嵩在旁边看着,刚开始不觉得问题有多严重,后来看斛律征浑然不觉自己在激怒主将,不禁暗暗着急。他心里清楚,斛律征今天不占理,沈田子抽他几鞭子并不为过。换了他,手下如此目无尊长,也不会轻易放过。但毕竟还不是在阵前,犯不着为了一壶酒几句口角就动刀动剑。一闪身冲过去,双手死死攥住沈田子的手腕;
&军主不要动怒,我来好好责罚他!”
沈田子眼睛喷着火:
&个早该砍掉的索头,敢在我营里这样放肆!老子迟早要千千万万地杀索头,难道今天就稀罕他这一个?”
陈嵩一点也不敢松手,鼻子几乎贴着沈田子的鼻子:
&主听我说,斛律征刚刚加入王师不久,还不习惯我们的军纪。他是牧人出身,散漫惯了,而且从小喝酒成瘾,这几天一直忍着没喝,已经很不容易了,今天趁夜偷着喝,明摆着也是不敢公然抗命,军主一定要明察啊。”
沈田子真正怒的,是陈嵩的手下居然敢哄笑主将,但他知道陈嵩是刘裕的爱将,不好直接冲他来,只好把火发泄在一个没有根基、从俘虏收编过来的鲜卑人身上。现在看陈嵩不去呵斥驱散自己手下,反倒一味护着这个异族的**,火气非但不消,反而蹿得更猛。
&查个屁!今天放过他,老子今后还怎么行令?”
陈嵩电光一闪,突然明白了沈田子的尴尬。一边呵斥手下赶紧散开,各归各帐,一边暗暗用力,想把沈田子的剑夺下来,同时脑子急速地转着,寻找能够让沈田子撤兵的说辞。
他找到了一个,但一说出口就后悔了:
&律征是太尉亲任的飞骑队骑射教习,肩荷重任,正要大用,军主千万不可自断臂膀啊!”
沈田子在北府兵中一向号称胆大脾气更大,上阵杀敌不含糊,顶撞上峰也是早有口碑,虽然内心知道不能不给太尉面子,但当众被陈嵩一压,反倒激起斗志,誓不肯退避三舍。
&话,我倒要看看杀了这个无法无天的索头,我堂堂北府兵是不是就上不了马,开不了弓!”
不等沈田子说话,斛律征已经用肩膀撞翻两个夹住他的亲兵,跳到一旁,瞬间张弓,同时搭上三支箭:
&军主,你说话不好,为什么说那么么多‘索头’!我已经说过了,我没想违抗军令,就是太想喝酒,偷偷地喝了一壶,没有醉了胡闹,也没有害着别人,你为什么非要杀了我。陈嵩在战场上没有杀我,太尉在船上没有杀我,你今天要杀我。鲜卑人不会跪着让你们砍头,你们要杀我,就等我的箭用完吧。”
他这番话,用不太流畅的汉音说出来,居然窾坎镗鞳,一派浩然。
但张弓对准军主,这就形如叛军,帐篷内外的晋军士兵,有兵器的拔出兵器,没兵器的找兵器,
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