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卷二十九章 死者无罪了(3/6)
顾愣愣地想,没有注意到紫云已经睡着了。他忽然沮丧地意识到,这个心机全无的女人,在陈嵩娶了薛梅儿这件事上,依然是一个躲不过去的知情人。她本身就是秦国宫女出身,此事如果抖搂出来,人家会认定她怀恋故国,包庇故人,明知陈嵩当了冤大头还不告官,最后结果很可能陈嵩不知者无罪,而紫云却被视为同谋,到最后必然牵连到自己。虽然他现在和陈嵩、郭旭冷了,但军中很多人并不知情,在他们看来,疯子还是陈嵩一党。有些人和自己没有过节,但刺史府门下督这个位子,幢主这个职衔,眼馋的人不在少数。如果有机会拔掉萝卜腾出坑,何乐而不为呢?这就是说,他也许没撼动陈嵩,先被自己的老婆绊倒了。突然有点恨自己为**所害。当初精心设局,乘虚而入,顺利占了紫云身子,今天看来,恰恰给自己套了一副桎梏。
可若是没有这个女人在身边,又哪能知道这么多隐情?
他冯梓樟,多年来混迹青楼脂粉堆里,有钱就潇洒而来,花光了就呼啸而去,上床必选花魁,阅遍人间春色,何曾被女人羁绊过?
紫云说的这两件事,一个是放走强敌,一个是窝藏敌眷,是目下最能够伤到陈嵩的两支箭,如果射中了。纵然不能让陈嵩立刻有性命之忧,也能断送他的前程。破了他的前程。自然也就立了我的前程。为了这个目标,丢了一个老婆。又算得什么呢?
想到这再看紫云,虽然也有紫色,但绝非千里难寻的佳人。
辗转纠结半宿,终于下定决心。
悄悄披衣起身,抹黑找到烛台和火镰,到了书房点亮蜡烛,找到笔墨纸张,预备告发陈嵩。
兹事体大,必须字斟句酌。加之他虽然读过书,做打油诗也来得快,但毕竟算不得倚马可待的大笔杆子,还要保证文词不会引火烧身,不得不煞费苦心、绞尽脑汁、涂涂改改、撕撕揉揉,折腾到天亮,才勉强写出个底稿。揉着发酸的手腕,看着渐渐发亮的窗户纸,打个哈欠。回去躺下了。
才睡了约莫两个时辰,有人在外面敲门,他不想动,紫云也不想动。
他听到使女去开了门。而后在卧室门口小心地说刺史府要幢主赶紧过去。
他暗暗地诅咒了一句,又在枕头上赖了半天才起身。现在这个时节不同于夏日,刘义真不会出去玩。所以不明白为什么这么早来召。估计是有紧急军情。
到了刺史府才知道,刘义真丢了一块翡翠玉佩。搞不清是他带进府里的女孩子顺走了,还是身边的侍卫倒卖了。若是寻常宝贝。丢了也就丢了,他绝不心疼,但这一块,是皇帝赐给哥哥刘义隆,刘义隆转手赠给他的,若是就这样没了踪迹,不要说哥哥,就是父亲也会震怒。
倒也不难查。能够出入刘义真卧房的也就那么几个人,贴身卫士不会这么傻,一定是贪财的女孩子干的。派人把这两天来过的女孩子都找回来,疯子说谁拿了刺史大人的玉佩,乖乖交出来的话,只抽十鞭子;要是查出来,剁手!说完抽出佩剑,将一把胡床一劈两半。
一个女孩子磕头如捣蒜地承认了。
东西起获,姑娘挨揍,此事算是了结了,大半个白天也过去了。
他惦记着家里的草稿,找了理由向刘义真告假。后者说陈嵩郭旭那边你有进展了么。疯子很神秘地笑了笑,请刘义真静候佳音。
到家时,很奇怪地发现紫云居然没有迎上来。到卧室一看,这么早紫云就躺下了,背朝着卧室门口,听见他的脚步声也不起来。他本想过去亲热一番,但忽然有点不快,觉得女人这样对丈夫,是一种毛病,决不能不能惯坏了她。
转身去书房誊写那份告发状。早晨他把草稿压在了一张字帖下面,上面压了砚台,现在过去拿掉砚台翻开字帖,发现草稿不见了。仔细回想了一下早晨的动作,认定不可能放在别处,但还是到处翻腾了一番。
没有!
出去叫来使女,问她有没有打扫书房的时候捡到一张涂涂画画的纸当废纸扔掉了。
使女说没有夫人的
第3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