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卷二十五章 逮捕(4/5)
之中。他俩都一样,战场无敌,情场有归,好日子才刚刚到头。
毛侃之显然急于返回长安,夜很深了才在咸阳一座驿站停下。郭旭和陈嵩被分开睡,好像怕他们合谋什么一样。郭旭辗转了一阵,最终还是抵不住困乏,沉沉睡去,早晨被人叫醒,发现只剩下战袍,盔甲已经被人抱走。出门时再看陈嵩,盔甲也没了。
他俩相对苦笑一下:现在他们是彻头彻尾的老百姓,除了额头上因为头盔遮着晒不黑的皮和脚下的战靴,再找不到丝毫军人痕迹了。
接着,他们没看到马。
毛侃之一招手,一名士兵赶着一驾马车过来,做了个请的手势。
除了没有囚笼,这已经是在押解囚犯了。
毛侃之看他们坐定,叫人递给他们两件羊皮袄。郭旭心里涌上一丝暖意,感谢他还知道天寒。就在他双手伸进皮袄袖筒里那一瞬间,一群士兵从两边扑过来,趁着他双手无法施展,将他死死压住,一条粗麻绳套过来,绑住他的手脚,把他固定在马车的车帮的横木上。陈嵩亦然。
待两人不能动弹,毛侃之过来,神情与言辞双双恳切:
&此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两位都是万人敌,若起意脱逃,侃之唯恐手下拦不住,故出此下策,万望两位将军见谅。”
郭旭气得浑身发抖说不出话来,他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今天这样屈辱如待宰羔羊。陈嵩却很镇定:
&毛的,你这么阴我倒不奇怪,我只是奇怪你为什么这么蠢!老子早不逃晚不逃,眼看到长安了还逃个屁!”
毛侃之哼了一声:
&安如今是个贼窝子,你进了城,没准正是如鱼得水!”
陈嵩瞿然一惊。
看来长安果然出事了。
既然说贼窝子,那就是认为长安有一种反派势力;既然说如鱼得水,那就是认为陈嵩是这势力的一份子。就算传递密信之事败露了,刘义真身边人纵然恼火,也顶多就是内部报复倾轧而已,断不会把事情闹到好像有人要造反一样。可如果不是这件事,还有什么事情能和陈嵩、郭旭挂上钩,还需要上峰这样如临大敌呢?
陈嵩电光一闪,突然想到一种可能:
姚灭豹!
会不会是上次放走姚灭豹的事情被人告发了?
可那天知道这件事的,没有一个外人啊。
他仔细地过了一遍所有知情人,最后找打了唯一的嫌疑人;
紫云!
她倒未必存心陷害,也没有陷害的理由,可万一她某天说漏了嘴,被疯子听到呢?
疯子!
这个过去的兄弟,现在非敌非友,他有可能向上峰告发这件事么?
他被这个念头吓住了。假如这件事传到刘义真耳朵里,刺史府必然得出一个结论:陈嵩、郭旭通敌。这个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当时小俏、梅虹都在场,那她们就是知情不报,也要连坐。对了,还有斛律征和徐之浩。
连坐。
族诛。
婴儿也得掉脑袋。
天哪!
可是念头就在这一瞬间转了。假如真的是因为放走姚灭豹而兴起大狱,那怎么会只抓他和郭旭而不动斛律征和徐之浩呢?
到底有什么事会让刺史府这样对待两个忠心耿耿的北府老兵呢?
他被种种凶险的念头折磨得昏昏沉沉,被疾驰的车子颠得全身难受,被捆得很紧的绳子勒得皮肉生疼。车子四面全是甲骑,在这个高度上看过去,只能看到马脖子、马屁股和踩在马镫里的牛皮战靴。他索性闭上眼睛,免得触景生情,生出强烈的阶下囚的耻辱感。
不知道就这样浑浑噩噩了多久,突然听到身边一个骑士对另一个说谢天谢地我们终于到了。睁开眼睛时,车子已经在穿过长安北门,车轮压过条石地面时的声音显得非常不祥。
一行人疾驰穿过街道,长驱直抵刺史府。在刺史府的空地上,已经有一队士兵在等,带队的竟然是疯子。陈、郭二人松绑后,下车活动筋骨,士兵要拖他们走,被疯子拦住了。陈嵩伸开双臂仰面朝天时,发现府门前的旗杆上挂着一个东西。他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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