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卷第六章 谣言杀机(1/5)
&徐之浩说我听到其中一个兵说军中到处都在传:王镇恶已经拿到专断专杀大权,可以随便杀人的。
郭旭忍不住插嘴:这不是胡说八道么!王司马只是可以任免将佐,没有专杀权。
徐之浩点点头,意思是这个我知道。而后另外一个兵说他想杀谁啊?第一个兵说他最想杀的就是咱们沈将军,但还不止于此。他是关中人,听说这回要接着这次出征,杀光所有江东来的南人,然后派人报太尉的儿子送回江东去,他就在这里自称关中王了。
屋子里如同滚过一声响雷,把所有人都震哑了。
这当然是个子虚乌有的胡扯,但关键是谁会造出这种谣言来。
人们架起火堆,烤了整整一天,才把硬邦邦的地皮烤松软了,而后挖坑,下葬那些阵亡将士。
郭旭和徐之浩站在绿豆的坟前,一人捧着他的头盔,一人抱着他的佩剑。战地不比家乡,没法给绿豆树一座像样的石碑,只能找来一片木板,让营中的读书人给写上“大晋北府兵飞骑队主吕周之墓”。字很好看。绿豆的名字从来没有被人这么大、这么周正地写过。郭旭看着那簇新的墨迹,依然无法真正相信这个人没有了。
坟头新土。
坟里故人。
军中都是兄弟,但有些人是兄弟中的兄弟,铁杆中的铁杆。兄弟如手足,现在手足不全了;铁杆虽刚硬,已然磨去一角。他们几个。这几年很幸运,屡经大战。还一直抱团活着,此次伐秦。却一下失去两个。菜虫是大战未开就惨死,绿豆却是大战已停又阵亡。菜虫和绿豆都折了,现在要凑一个像样的行酒令都难。
刘裕曾经说要给菜虫建祠庙,但他匆匆而来匆匆而去,根本顾不上这种无关宏旨的枝节。到了绿豆,连这一样一个洞议都无人提出。郭旭想起来路上王镇恶说的话,抬眼看满天乌云似不可消散,不知来日运势阴晴。
在陈嵩帐篷里枯坐一刻,无话。无酒,告辞时只有一个拥抱。
午后王镇恶要和沈田子、傅弘之会商军务。以幢主论,郭旭没有资格与会,但身为王镇恶的门下督,他有贴身护卫之责。
王镇恶的临时帅府里,虽有火盆烘烤,气氛却和门外一样冰冷。
王镇恶身为前线总指挥,不可能屈尊到沈田子营里去。他不知道沈田子已经下令退兵刘回堡,故将驻地选在距离沈田子故营5里外。派人去宣沈田子过来议事。傅弘之已经率军来会,此时驻在王镇恶右翼五里处。他到得早,正在和王镇恶说话,传令兵回来说沈将军营中差不多空了。士卒说大军已经退屯刘回堡。王、傅二人都一惊,王镇恶说那就赶紧去刘回堡去把他找来。
本来王镇恶是前来督军进取,孰料人没到。要督责的军队已经退下来,没有比这更窝火的了。沈田子一到。王镇恶顾不上寒暄,劈头就问他为什么擅自退兵。沈田子虽然一向不服王镇恶。但碍着他的司马身份,不能不持部将之礼,本来是要压住性子笑脸相迎的,现在被兜头一问,一腔邪火腾地冒出来,无视傅弘之递过来的眼神,**地顶了回去:
&军之事,趋利则进,避害则退,我身为一军主将,依前线形势选择进退取舍,是责权所在,哪来什么擅自之说?难道关中诸军都是提线木偶,一举一动都要由司马掌控?”
王镇恶刚才责问完沈田子,其实已经有点后悔,正想着接下来怎样不着痕迹地补回来,却不料沈田子毫不顾忌尊卑,自筹若不能打下他的气焰,下一步就很难指挥动他。他毕竟是方面主帅,若一味在细节上和部将水来土掩,不惟有**份,也无法掌控全局。沉了沉气,缓缓起身,双手按住案几,身子前倾:
&说的对,你们都不是提线木偶,是久经战阵的老将了。那么我来问你,身为老将,知不知道军令如山?”
沈田子哼了一声,作不屑回答状。
&问:让你进军的命令是谁下的?”
沈田子内心知道这个进军命令其实就是王镇恶的意思,但发给他的文书,盖的是刘义真的印。
&然是领雍、东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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