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临危(2/3)
山鞋在砾石路上的沙沙声,以及沉重的呼吸声。他的几个僵尸警卫,这个时候也跟他一样,僵硬的脸上再没有了冷漠,似乎在忏悔着什么。
这是下意识地忏悔的开始。一时间,热泪纵横,所有的罪恶渐渐地从潜意识浮现,缠绕着整个身心,喧嚣着,嚎叫着,继续忏悔。罪恶感如百年老房的墙壁一样缓缓剥落,越来越斑驳。
接着模糊一片,然后坍塌,零落成泥。破茧而出,化身为蝶。身是一样的身,心却不是一样的心。瞬间,生命穿越了时空,剩下的是净土的召唤。
漫无边境的砂石路,远远地,看着前面的雪山尖儿,很近,走啊走啊,走了四小时,它还是一样的近。风很冷,阳光很毒,气温很低,永远给人冰火两重天的感觉——既晒又冷。
人已经走了很久很久,却依旧没有转过这个山头!时间如水般流逝,山却还是一样的山。那么久,都没有更换背景。山那边还有什么?还有多远?谁也不知道,只能任凭直觉迈着双脚向前行进。
砾石路在不断地上升,看似平地,却一直是在爬坡。风更凛冽,日头更毒辣。待到感觉不毒辣时,天空竟然下起了雨来。
程子扬又是吓了一大跳。伸手一看,还好,雨是无色的,不是血红色。来到一块路边的石头上休憩时,有几个女子是很快地出现了。
其中,一个稍微年轻的女子冲着他笑,尽管仅露出一双眼睛,也能让人感受她的美丽。
“你们这些人都是来登山的吗?”她在问。
“嗯!”程子扬点点头,便不再多说什么。他需要调整自己的体能,以便继续攀登这似乎看不到尽头的山路。
“我们也是一帮人,”她笑着说。“三点就起来了。三点哟,我们今天就要转完这山。如果不是因为我怀孕了,会走得更快。”
尽管程子扬觉得惊奇,但他依旧不开口询问,学着宁肖平时那种吐纳陈新的样子,进行着身心的调整。
“啊!哦……为什么要来登山?这你又不知道了,登山是求得菩萨保佑,对孩子也好。三个月了,再不转不行了。”于是,这女子自问自答起来。
注视着这女子远去的背影,程子扬感觉自己周身充满了力量。前后的人只越来越远,越来越淡。只有风、雨、山和自己,当然还有身后的那些僵尸。
风雨中的世界阴郁得无以复加,就像一个终年生活在抱怨和仇恨的人的内心一样,潮湿、阴冷、无爱和绝望。
突然,面前出现了一座桥,左边看不到前方,右边是一条上山的路。路上有很多人。桥上立着一个简陋的牌子:西方。一个简陋的箭头:指向左方。
程子扬停下步子,在询问着身后的警卫:“我们该走向何方?”
“王者,”六级僵尸很恭敬地回应着。“你一向是决策者。我们遵循着你的选择。”
于是,程子扬决定向左走去。然而,却什么都没有。他不断地往后看,想问问什么人,这条路究竟选择得对不对。但是,这里找不到人了。只有往前走,要么后退,往右走。
有人的地方就一定正确吗?至少不算错,至少有人陪着一起错。至少不会被责难为何那么固执,要独辟蹊径?跟着人,走错了,不是你的错;自己选择的路,错了,你就要完全负责。
这是他一直以来的人生道路。他总是在走自己的路,不听别人说什么。尽管这些所谓的别人还有许多是他最在乎的亲人。他仍然走内心为自己选择的路。
那些年,指责就像这些风雨一样劈头盖脸,昏天黑地地打来,妄想引他入所谓有正途。他知道他们是关爱自己的。可是,他们却在用爱阻碍他前行的脚步和速度,为他营造出一个阴冷抑郁的世界。
其实,选择无所谓对错,只看是否喜爱;人生不是只有一条道路,条条大路了脱生死。死亡就在那里,正视也好,漠然也好,就在那里,为什么不能满足自己内心的需要和抉择呢?
不听人言是自私,放弃真我,是另一种自私。别人的人生是人生,自己的人生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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