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ismet 「天命」 ①(2/3)
,但这样似乎更符合孩子爱玩的天性。至少大人们是这样想的。这些时候,姐姐就抱着饮料,和妈妈坐在阴凉的地方。
我常常用挣扎着的虫子来吓唬她。这倒也挺好玩的。
刀刺入它们的身体以后,它们的植物神经还会挣扎。虽然理论上讲,他们已经死了。
我时常在想,人是否也会有这样的反应呢。
应该是有的,理论上。
和所有的多子女家庭一样,兄弟姐妹间相对很亲近,但也存在矛盾。
我们的矛盾比较特殊,毕竟我俩玩不到一起去。
她时常会跑到我的实验室里,东摸摸西瞧瞧。
“哎呀,酒精灯很危险的!”
“喂喂喂,硝酸要是撒了会受伤的!”
“别碰,那是蒸馏水,你别弄脏了!”
后来,我干脆不让她进我的实验室了。
生活就这样继续着,风平浪静。
直到十二岁时,一个被我们忽视已久的问题暴露出来。
这是平常中的异常。
我的姐姐,成绩很差。
起初,她的分数虽然下降了,但至少在一个合理的区间内。
来自老师父母的批评教诲不可避免,可并没什么用。她的成绩变本加厉地滑坡。
她没有早恋,也没有沉迷网络,她甚至比一般的学生付出更多的努力。
却无济于事。
当父母注意到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专家告诉我们,她的智力永远地停留在八岁。
得出这样的成绩,已经是那个稚嫩的大脑的极限了。
我们这才回想起,萼菀的许多表现并不太成熟。
喜欢毛绒玩具,喜欢撒娇,喜欢重复大人的话,喜欢儿童的益智读物……
对一个初一生而言,未免也太幼稚了。
那天,我还没什么实感。
晚上我又在实验室泡了很久。当我打算上床睡觉时,经过了父母的房间。
“这太不公平了,为什么我们的孩子要遭受这些?”
“也怪我们当初太关注小莺,忽略了她。如果我们早点发现……”
“说什么都晚了,为什么老天要把属于她的东西抢走?”
“好啦好啦,至少我们还有一个孩子是有出息的……”
接着,传来爸爸的哀叹与妈妈的啜泣。
我的才华有一部分应该是姐姐的吗?我不清楚。
老天确乎是公平的。至少对整个家庭而言,有一个机灵的孩子,和一个笨孩子。
有时候,我会羡慕那个笨姐姐。
至少整个世界对她而言都那么新奇,每一天都很有趣。
而对我来说,一切都那么枯燥、庸俗、无聊。
每个人都很没意思,连一个能陪我玩的人都没有。
假期,我开始频繁地拉着姐姐出去玩。
在实验室里太久,我时常会去电玩城换换心情。我家是中产阶级,父母给我的零花钱加上各种竞赛的奖金使得我很阔绰,也结交了一群不正经的孩子。
游戏,这种被称作精神鸦片的东西,不论对哪个年龄的人都有独特的吸引力。
姐姐玩什么都上手很快,尤其是跳舞机。只用了短短两周,她就打进了前十的记录。
我渐渐又没了兴致。
我就是这样的人,热情来的快,去得更快。
父母重拾了对姐姐的关注。每天我们回家,他们就会凑过来嘘寒问暖。
尤其对她说话的语气,就像和婴儿讲话一样。
真恶心。
“太夸张吧——”
我做着鬼脸,被轰回了房间。
天才总是孤独的。
我好像从中读出了更多原本不明白的意思。
我开始厌恶上天所给我的一切。
给我之前,经过我的许可了吗?问过我的意见了吗?我愿意吗?
就像从姐姐那里拿走的时候,没有问过她一样。
我对她又同情,又厌恶。
她不是夺走了爸爸妈妈的爱,她只是拿回属于她的那部分而已。我这样安慰自己。
这样的生活又过了两年。
我们的生日在九月开学的前一周。
父母问我们想要什么,想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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