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oom 「黑暗」 ②(2/3)
前,挂着一个昏黄的灯泡。有时,声控不太灵敏,以我鼓掌的力度弄不亮它。它就那样敞着漆黑的大口,好像通向一个不属于人间的、可怖的地方。
像地狱那样阴森,同时又具备着天国般的诱惑。
我没想到的是,机会来的很快。
那天,先生忽然交给我一个任务。他当时在前台和会计核对账簿,与我说话时显得比较随意。但他的表情有些严肃,那是平日里我很少见过的。
我知道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一个u盘,在装在忍冬的抽屉里。那很重要,里面有她要的资料和名单。你从后厨走,送去西街4巷,会有她的人等你。”
“可千万要记住,别被警察发现你。”他转过头,再三嘱咐。
我知道她是指谁。一个偶尔来这里喝酒的女人,似乎是个商界的大老板。她总板着脸,时常皱眉,我不太敢和她说话。只有医生与先生敢对她直呼其名,其他人都委婉地喊她夫人。
除此之外,我一概不知。
我点点头,走向那个吧台。将抽屉推进去的时候,我听见碰撞声有些清脆。
这面墙不是实心的。
不要多事才是。我深吸一口气。
u盘被放在一个条状的小盒子里。我摸出它,放进衣服的内侧口袋后,转过身看见吧台下的纸张塞的乱七八糟。我蹲下来,习惯性地想要整理。
但当我伸出手的一刹那,先生忽然从桌面上方伸出手,抽走了这叠文件。
“哎呀,就说房间怎么没找到呢,被我放在这里了吗?”
他习惯性的向我笑着,将翻开的墨镜按了下去,转身回去了。
刚刚的文件上,好像有我熟悉的名字。
不要再想了。上一次的教训还不够吗?
我很快地出门了,大脑不断控制着自己不要深究不该去涉及的问题。走在路上,我的思绪开始变得涣散,游荡,下意识地回避着刚才的事。
但,我慢慢意识到另一个问题。
先生让我做什么,我从不过问,照做就对了,他也基本不做过多的解释。
可是为什么这次他不仅没有明确地点名道姓,还将u盘里有什么东西说得清清楚楚。虽然我完全不明白,但这一定不是说给我的。
那会是说给谁听的呢?
想到这里的时候,转角处伸出一双手。
我被冰凉的手帕捂住口鼻。
嗅出麻药的味道,我奋力地挣扎。
当意识缓缓地从体内流逝时,我暗自想着,即便是死,也绝不能将先生叮嘱我的事说出去。死也不会。
我做了一个被我忘记的梦。
或许与以前的事情相关,在我睁眼的一瞬间,方才恍惚沉眠中的一切情景荡然无存。我慢慢地做着深呼吸,平复那不知为何震颤不安的心脏。
我感到脸上有两行冰凉凉的痕迹。伸出手,我摸到了两道水渍。
我哭了吗?
我是在害怕吗?在畏惧着过去,还是惶恐着未来?
我因死亡存在的可能性而恐惧,亦或担忧比这更加凄惨的生不如死的痛苦?
但是,在那之前,一个想法跃然于脑中。
我的手是自由的。
环顾四周,我在一个有些狭小的空间里。有一张破旧的床,和一套布满灰尘的桌椅。我没有被绑起来或是怎样,只是被限制了人身自由。
门上的小窗户在外侧糊着一层纸,但隔音很差。
我赤着脚,小心翼翼地将耳朵贴在上面,听见外面有两三个人的脚步,和轻声的对话。
接着,有人推门而入。
“人呢。”
“抓到了。”
“我的人呢。”
“里面。”
“货呢。”
“还在。”
来者兼提问者,是先生的声音。
回答的人是星云夫人。
我听见那急促的脚步声靠近了,刚刚后退一步,先生推开了门。
他收起扇子,温吞地笑了。
他眼神充满了我读不懂的东西,近乎于星云夫人的,倦怠感。
我完全不明白。
先生说,让夫人为我解释发生了什么。她叹口气,好像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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