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的希望(二)(2/3)
非要在十五之前赶回来,雷打不动地去佛塔内呆一整夜,还会带大队的人马在塔外守护,听说他只允许尹田跟着他进去伺候。怎么听都不像是单纯为了祈什么福,我肯定,蓝唐黎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事在隐瞒。
见我看向她,叶子有些无辜地耸耸肩,“娘娘,其实小女子我也不知道,太师公也一直瞒着我们。每次感觉我在探听什么,太师公总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教育我不要惹祸上身。我只知道,陛下这几年身体似乎不怎么好,太师公每个月都会亲自给陛下开药方,还亲自熬药,都不假于我们的手,而且每次熬完药,都会用艾草沸煮一天,连煮过的水都会倒入专门的地方深埋,绝不会留下一丝一毫的线索。”
我皱眉,听叶子的意思,蓝唐黎似乎是得什么见不得人的病?想起之前他从八宝佛塔回来后,尹田总要让他喝的那些药,莫非他的病还是每个月十五发作一次?
“不过,娘娘,陛下这几年过得真得不是很好,你走得那天,正好先皇驾崩,陛下因伤心过度,气急攻心,昏迷了一宿,等第二日陛下再派人去找你的时候,早已连你的影子都找不到了。那段时间,陛下除了国事,就是不停地派人找你。大概是知道找不到你了,陛下消沉了很久,不笑了,人也变得有些......”大约觉得自己这样说蓝唐黎还是有些不妥,叶子顿了顿,不好意思地笑笑,把话题一转,她说:“娘娘走的那天,可是潇洒地一挥剪刀,不带走任何烦恼,可苦了黎王府那些下人,陛下让他们将你的发丝一根一根捡起来,说少了一根,就让他们提着脑袋去回话。”
我笑笑,没有回话。这姑娘看着似乎不是蓝唐黎的人,可说得话却又句句偏向蓝唐黎,就仿佛是蓝唐黎派来的说客吧。不管她说那些话是何用意,都已经没有太大意义了,蓝唐黎当年有没有昏迷过,有没找过我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现在已经无法接受他了。
“你应该知道蓝唐黎在徐都界对我做了什么吧?”淡淡的一句,明显看到叶子的脸色变了一变。
“虽然不知道其中的细节,但大约也猜到了是怎么回事。实话实说,站在女人的角度来说,对陛下的行为,我自然是不赞成的。但陛下这三年的生活,我们这些外人也是看着的,这其中有多难,多痛苦,恐怕真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的。”叶子盯着我,眼里的狡黠退去了一些,换上一股认真,她说:“我并不是想冒犯娘娘,但娘娘也知道,你当初是如何费尽心思想离开陛下,而且你也确实离开了陛下三年,毫无音讯的三年,只留下陛下一人活在无尽的痛苦和思念里。如今你好不容易出现,这种失而复得的感觉,娘娘也应该感受过吧。就是因为是得而不易,所以陛下才更加小心地防备,害怕你再次从他面前消失,也许又是一个三年,或者更久,就我观察,我觉得陛下未必能再熬过这样一个三年。”
“所以他就可以有理由这样伤害我?这样囚禁我?”不知为什么,叶子的话,让我平静的心,突然有了一丝涟漪,所有的人都跟我说蓝唐黎这三年过得不好,活得多么不容易,难道我逍遥自在地过三年日子还是一种错不成?
谁能保证,即使三年前我留下,我和蓝唐黎的生活不会更糟?更何况三年前,那样的我,如果让我继续留在这,我想我真得就没有多少活下去的念头了。
叶子盯着我,眼里狡黠的光又开始闪烁,她说:“娘娘,其实你并不是真得无法接受陛下不是?三年前的您,可是不会随便被这么一番话激怒的。听说,娘娘现在很排斥陛下,陛下的触碰会让你觉得害怕吗?”
我没说话,叶子说得这些话我不是没有想过,我承认这三年我也变了很多,变得更有感情,更像一个正常人了,但有些东西是从出生就刻入骨子里的,即使隐匿了,却永远不会消失。如果不是再见到知知,唤起我内心那份对亲情的痴狂,我想也许我真得就要向那些女人多愁善感的方向发展了。也许,我迟早会原谅蓝唐黎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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