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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颈脖下是一件米黄色的连衣裙,衬托得……不,的确是比以往高了几分。
更让人诧异的是,在以往的拌嘴中,经常被我拿来攻讦的她胸前那对发育不
良的小鲍蕾,居然傲然地鼓胀了起来,把胸前的布料撑了起来勾勒出一圈胸罩的
勒痕。
看着她感觉有一种熟悉感,但这种熟悉感恰恰说明她变得陌生了。
事实也是如此,我盼着她回来,但她转过头看到我,却没有那种久别重逢的
那种喜悦兴奋的感觉,只是礼貌地笑了一笑,甚至没有过来打声招呼寒暄一下,
反而继续低头看着那围墙边上的花圃。
忽然间,我们之间就无形中竖起了一面高墙,我自己也没有了那种喜悦的感
觉。
也对,她自从读警校后,就没再回来过,我们都差不多有两年没见了,如今
她长成了大人般模样,我却还是那高中生。
变化很大的不止表姐,许久没见的姨妈张凤棠次没有涂着血盆大口浓妆
艳抹地出现在我面前,素颜的她和母亲站在一起,让我的视线有些恍惚了起来,
她们两姐妹看起来明明是那么气质分明,我却总是感觉自己看到了重影。
而且言语眉目间,姨妈没有了那种尖酸刻薄咄咄逼人的感觉了,她低头看着
自己的鞋子和提前过来「帮忙」
母亲说着话,母亲木然着脸,像供在庙里的观世音像一样,看不出什么表情。
她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和好了,我已经很久没有看见她们两姐妹单独坐在一块
聊天了。
看到我推着车子进来,母亲瞟了我一眼,就没再理会过我。
倒是姨父发出难听的笑声,迎着我走了过来。
「呦,林林来啦。」
「没来。」
女儿的回来似乎让他乐不可支,咧着的嘴巴就一直没收回去过,看着他笑得
那么灿烂我没来由的就是觉得恶心。
我虽然想跟着他混,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无法把他当成老大,或者老板或
者随便什么的。
我对他的态度是复杂的,这个我自己很清楚。
我一方面佩服他的手段和能耐,在这个远离行政中心,毗邻边境的偏远山区
,他过得就像是个土皇帝。
我知道许多人嘴巴里都在骂着这个村支书,但实际上,谁都想成为他这样的
人。
但他那獐头鼠脑的模样,矮胖的身材,还有嬉皮笑脸不着调的样子,又极其
让我觉得鄙夷,这和他所拥有的权力很不匹配,和我心目中那白脸曹操这样的枭
雄形象相去甚远。
「表姐什么时候回来的?」
「就昨天,妈的,那车的班次时间也太差了,害我摸黑走了3多里地去
接她。他妈的,这道路真得修一修了,扶贫扶贫,这路修不好这贫就永远也扶不
起来。」
一边经过的舅舅张凤举插嘴道:「姐夫你说啥呢,我可是听说当初你嫌弃修
路资金的数额太大,把钱拿去修学校了。」
姨父一巴掌拍在大腿上:「这是恶意中伤,你也不是不知道,但凡有些什么
脏水他们总往我身上泼,有些人就是看不得别人过得好,仇富!」
「那这路到底修不修啦?」
舅舅继续嬉笑着追问。
「这可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啊,再说这路得看市里面,要是我们村自己修
,这钱谁出呐?总不成我自己搭钱吧。」
「嗨,到头来还不是空话一句。」
我以为姨父要拉着我聊什么,没想到他一句「林林你自己玩会,我出去下就
回」
就往外走去。
我也没心思和他聊,干脆去厨房看看有什么要帮忙的,但眼睛一扫,却发现
会做饭的那几位全在院子里唠叨,他们三三两两围着,全是我插不上嘴的,唯一
能聊得起来的小舅妈却是不见踪影。
我只得往陆思敏那边走去。
「姐,你啥时候回来的。」
我明知故问。
「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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