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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澈,你老拿剑圣说事,已经不新鲜了,”宫霖脸上浮起嘲讽的笑,“有本事,我们比一场武。”嗤之以鼻:“比武?我还怕你不成。”
“那好,三日后子夜,我们息雁坡禁地前见。输赢皆看实力,若是事后谁输了不服气偷偷说出去,谁就主动滚出迦凰山。”
迦凰山严禁弟子偷偷约战,若是被发现了,惩罚极重。然而一般当事人不说,大都能瞒得过去。
“我自然是行的正坐得直,不像有些人,喜欢做找人替罪的事。”
宫霖面色难看地一顿,随即道:“你别嚣张,先说好了,若是输了——”
她浮起蔑视而胜券在握的一笑:“那便寻个人多的黄道吉日,给胜者磕三个头吧。”
可真是锱铢必较的人,这会还惦念着年前被迫给她磕过的头。景澈懒得搭理,算是默认了,头也不回地御剑回去了。
平常这个时辰,百里风间都是待在大殿上,或是看书,或是啜几口小酒,今日却不在此处,景澈怎么寻都寻不到。
将整个云覃宫翻了个遍,外头风雪似乎又大了些,她打了一把伞跑去后山。
后山醉翁亭,果然有一个人懒懒地支在横栏上。把盏倾壶,里头却只流出了几滴残酒。他绵绵地一放手,酒壶摔到地上,陶瓷破碎声在寂静的后山蓦然响了一地。
景澈一怔,许久没看到师父这般烂醉了。
她拦下他正欲去拿酒壶的手,清脆地喊了一声:“师父!”
远处黑山白水,头顶半敞天光。百里风间半眯着眸看向面前的少女,仅剩几分清醒在眼里闪闪烁烁,似乎马上便要被醉意包围了。
终于认清了来人,他斜斜一笑:“是阿澈啊。”
“师父,你又喝醉了。”景澈不满蹙眉,却并没有再像从前那样剧烈抗议了。
“没醉。”他随意一拍身边的空位,示意景澈坐下。
“没醉便快教我剑法。”坐下来,她也没搭理他这副醉醺醺的样子,端着几分惯有的颐指气使。
“怎的?”一挑眉,一双醉眸里倒映着景澈的侧脸,背景是掺散了三千飘摇破碎雪花的黑色幕布,“这么好学?”
“好学还不好么?”景澈不耐烦地斜起眼,却还没看清楚他的动作,便是一道玄光掠出亭子,连带着搁在一边的龙渊白剑都不见了踪影。
留下朗声一笑,自演自唱,旁若无人,响彻风雪:“狂饮琼浆数百盅,醉舞长剑指虚空——”
目光投出去,凉亭下,雪花缭绕中,长风鼓动他的衣袍猎猎,空气中朦胧酒意弥漫。他行云流水地舞起剑,毫无章法可循,却又浑然天成。
遥远而孤独的墨塔在他身后巍峨矗立,千百年的岁月都在他剑尖恣意流淌。剑气掠过墨塔上的风铃发出好听的声音,一阵阵响彻在风尘里。玄袍黑发,执剑的他廖远而洒脱,就像是远古落魄的神祗至今不羁。
她走下亭子,他的剑气霸道却不伤她半分。
剑光滑了一个完美的半弧,匝在雪地上击出一个黑乎乎的洞。百里风间停下来,半含笑半认真地看着她:“阿澈啊,学了这套剑法,你就可以出去救天下了。”
景澈哭笑不得。这套剑法完全就是他醉得不清明,临时起意创的,他醒来后记不记得都是个问题,别说拿去救天下了。
只是他突然说到救天下,让她有些吃惊。他洒脱不羁的老人家今日是被什么刺激到了,竟然主动提起这事来。这话题已经是师徒的禁忌,因为争执过太多次,她撼动不了他,反倒在安逸日子里被他同化,只得作罢不提。
“我不学这个,你教我点靠谱的行不行啊。”
我还要去和宫霖比武呢。不过后半截话咽在喉咙里——她自然不会同他老老实实交代。
他慵懒地一挑眉,脚步虚浮摇摇晃晃,走近来微微俯身凝视她,半含笑意,喷薄的酒气若有若无地萦绕在她鼻侧,痒痒酥酥的。
“这剑法可是别人求之不得的,为什么不学?”
她莫名脸色一红,幸好隐在黑暗中看不清晰。微有不自然退开了一步,犟着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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