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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又不遗余力地为景澈护法,他也是要撑不住了。
此时破晓光晕初露,猎猎寒风扫荡空寂的云覃峰,月落西山,日出东方,日子又翻去一页。
景澈在陆慎雨的悉心调理下,恢复得很快,才是第二日午后,便醒了过来。
守在外头的两个女弟子见她有了动静,立刻围了上来,塞了一个软枕到她身后扶她坐起来,一边调笑着道:“阿澈小师妹,你可总算醒了。再不醒,不用说我们陆师父都恨不得把心头血熬出来给你喝下去了,单是也修师兄,就要把整个主峰查得翻了过来。”
“也修怎么了?”睡久了头有些沉,她还迷迷糊糊不晓得发生了什么。
“还不是你中的毒,也修师兄都查了好几天了,可还是一点眉目都没有。”
“也不知是谁这么恶毒,拿了苗疆的蛊毒给你,这人抓出来,一定要碎尸万段的。”
“呀,我何时中了蛊毒?”景澈听得云里雾里。
“也就是五日前吧。”那女弟子方说完,还欲继续唠嗑下去,却听外面人声纷杂,有人敲了门,扬声道:“阿习师姐,主峰传了消息过来,有人自首了。”
两人面上露出大喜之色,可景澈仍是云里雾里,又听外头有人道:“听说是个叫帛炎的洒扫弟子,如今正在主峰受审呢。”
一听到这个名字,景澈便愣了。
是帛炎给自己下的毒?
回想起那夜帛炎鬼鬼祟祟来看她,还给她了吃了一粒药丸——脑中顿然又清明又凄凉。自己分明是真心待这个胆怯的少年,还因为帮他隐瞒而罚了跪,可是他却……
“我要去主峰。”景澈从床上爬起来,斩钉截铁道。
墨塔空荡而威武的大殿上此刻站满了弟子。禹问薇不知何时已经回到派中,如今正亲自主持着这场审判。而更是显少露面的剑圣百里风间亦坐在上席,斜着身子坐着,似乎听得漫不经心,然而半垂眸子里已经是强敛了杀气。
景澈中蛊毒一事早就在第一次也修搜弟子房的时候传遍了南穹派每个大小山峰,只是大家所知晓听闻的都不确切具体,愈再多加探听,却什么都无法再问出来。这样神秘兮兮,更吊着所有人的好奇心。蛊毒本就少见,这还是第一次出现在南穹派中,一下子便引起了轩然大波。
然而众人满怀好奇地看到殿中那个浑身颤抖匍匐跪着的弟子,自称是来自首,实在让人难以置信。
帛炎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物,平日里做着些跑腿的粗活,向来存在感很低,能记着他的人亦很少,却没想到是他挟带了苗疆蛊毒,还下在景澈身上。这无论如何从哪个方面看,都没有理由啊。
他偏一口咬定是自己下的蛊,没有谁指使,也没有阴谋,只是因为嫉妒景澈是剑圣带来的弟子,而他在南穹熬了这么多年却还是一个粗使弟子。
百里风间听着他的叙述一言不发,目光懒懒而犀利地扫了一圈。
“如此稀有的蛊毒你是从何处得来?”禹问薇也没有那么好忽悠过去,显然不信帛炎的只字片语。目光似不经意地含了身侧禹问薇一眼,见她故作镇定却紧咬着半截嘴唇,已经泄露了她的心虚。
她立刻明了,却不点破,因为这件事亦有她的默许在里头。
帛炎整个人伏在地上,声音胆怯却无颤抖,回答道:“我本是苗疆人,因为乱世流离才到了迦凰山。”
“那景澈此前同你可有什么过节?”
话音落时,景澈正踏进了大殿来。她长发披散,面色仍是苍白。所有弟子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她的身上,这个略显虚弱的少女大病初愈,楚楚动人得委实让人心中不忍,人人都欲为她打抱不平。
第一眼便对上高高在上的百里风间。恍惚中脑海浮现出他眼睛蒙着黑布浸泡在水中的样子,跟做梦一般朦胧,却让她不知为何耳朵一红。
帛炎亦转头看向她,微顿后道:“景澈师姐对我很好,是帛炎心术不正,甘愿受重罚。”
哪怕亲耳听到,景澈亦是不信,她大步走到帛炎面前,蹲下身压低了声音道:“帛炎,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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