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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早前放出去的信鸽,沓无音信。这也在预计之中。一个从没跟军方直接建立过联系的山村,截获信鸽、并进行配合,这种可能性太小。
我本来期望,林家堡可以放绳子下来,帮我们拉上去,现在他们不配合,我们只有采取第二套方案:自己爬上去。
山壁分为四截,最下面一截最缓和,马匹勉强可以攀爬;第二截较陡,马匹是不行了,人还可以攀爬;而第三段完全是攀崖的良好素材,光秃秃的石壁,人上去都够呛,别说马了;最上面倒又缓和下来,是个植物茂密的山头。我们此刻在绝壁的东南侧,山头往北边去的部分,倒不是悬崖,而是连绵的山脉。这种地势有点像跳水台,台子倒是有阶梯的,只可惜绕过去太远,我们被迫在它跳水的陡峭一面设法攀爬。马当然拉不上去,但上几个人、几个粮包,还是可以争取的。目估,最陡的绝壁部分大概有三、四十米高,林家堡的人如能在那山头部分先放下绳子来,我们有了保险绳,安全系数会大大增加。现在,只好先派几个灵巧点的人先上去,再放绳子了。
算季禳够运气,我在东方绿舟公园打过工,负责照顾的项目之一就是攀岩。近水楼台,不玩白不玩,当初最好成绩是征服十五米标准崖。仍然余勇可贾。二十米以上,虽然从没试过,但有程昭然的身体底子作保障,大致还可以搏一搏。所以救援他的先锋兵里,算了我一个,再加陈大勇、以及几名轻捷有力的士兵,一共是六人。丁贵带领其他人,权且在崖下待命。方铮原来也想跟我们一起上,被我喝止了:“听从军令,不准多话!”
这次攀岩,可没有安全绳!要是攀到几米高时失手也就罢了;要是再高了摔下来,不死也残,不是玩儿的。他何必冒险。
――可是,我,就应该冒险吗?手抓住山石时,我有点后悔。
没有安全绳,这是玩命!无绳攀岩,一失手可就成了无绳踹极了。我不是立誓要退隐江湖玩儿去的吗,到底怎么一来,就到这里玩命了?
山石带着太阳的温度,心脏咚咚敲着胸腔。我想打退堂鼓。反正只要有人能攀上岩去就好嘛!是不是由我攀上去,也不是那么重要吧……
陈大勇和那几个士兵都已经向上爬去了。我想出来的计策,人家已经帮我去玩命。我自己,却反而真的要临阵退缩?做人不带那样的。
出谋划策,拼命让别人去拼,一旦成功,就是我运筹帷幄的功劳?那种“英雄人士”,我做不出来。
咬咬牙,爬吧!反正也是穿越过来的,大不了坠崖,再穿越一次,说不定还穿到更轻松的世界,可以锦衣玉食睡懒觉了呢?爬吧!
我们每人背了一卷绳子,以便到时候放下来。为了节省体力,在第二段崖壁上,有一些人陪我们爬、并帮我们背绳子,到第三段岩壁下,绳子就由我们自己背了。
十米,ok;十五米,有点难;二十米,咬紧牙关吧;二十五米,加油,你一定可以做到!太阳斜下去,空气不再那么热。汗出了一层、又被吹干。起风了。几只黑鸟伸着翅膀盘旋。也许我应该让大家再多休息一会儿,或睡一觉、明天早晨休息够了再爬?也许绳子应该做得更轻、更结实一点?也许。没有那么多也许。后面没有退路。爬上去,或摔死,没有其他路。
一只黑鸟“哇!”忽然冲过来,在我头上半米外擦过去。我抓紧岩缝,心惊肉跳。上面的一个士兵突然惊呼一声,松手直掉下去。
他擦过我的身边。
那一秒钟,好像有一辈子那么长,我能看见他的脸,圆圆的、有点孩子气,鼻子翘起来,腮边撒着几点雀斑,鼻翼那儿有道伤疤。他的眼睛惊恐的瞪着,没有看我,没有看任何人。他伸出手,想再抓住岩石,却把自己推得离岩壁更远了。
我本能的伸出右手,想抓住他。
我确实抓住了他的衣角。
他还在往下坠,
我的手臂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力量把我往下拽,我的左脚在岩石上打滑了,再不松手,我可能被他拖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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