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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唯一对他的回应。
勾陈一头红发被拂得凌乱,如同他的心绪,全被揪扯在一块。
为什么又惹出这种麻烦后续?
到底该如何收拾?
银貅眸儿瞠着,偶尔眨两下,再瞠着,又眨三下,确定睡意真的没有召唤她,她的神智是这些天来,最最清晰及清楚的。
没有睡意,又闲赖在床上无所事事。
说要带她赏余晖的勾陈,不知怎地,那天来匆匆去匆匆,一副有更紧急之事要办的模样,去了就没再来,已经三日过去。
有点饿了……
银貅摸摸肚皮,明明饿了,又没有哪种宝矿能引起她的食欲,勾陈为她带来的银步摇,就握在掌间,只消嘴一张、牙一咬,便可以舒缓饥饿,它闪耀着美昧的光芒,为何她却一点都不想吃它呢?
她现在只想吃……
那满满填在饰匣内,一小格一小格分置妥当,圆的棱的小花的小鱼的鸟儿的,像极一颗颗糖饴的七彩宝矿。
那天离开方家时,没顺手带它们出来真是极大失策——虽然,它们也只够她吃个三、四日,吃光了,不会有谁再替她补满:不会有谁……细心琢磨,吩咐匠师将宝矿玉石磨得圆亮,放进嘴里咀嚼,舌头能卷戏着它们,而不撞疼了牙;不会有谁,勤劳变换金银小饰物的图案,一回是鸟兽,一回是花草,又一回是文字,就是怕她瞧腻了;不会再有谁……
即便如此,她还是忘不掉它们的美昧。
她想吃,她好想吃,哪怕只有几天的分量,她可以一天只吃一颗,珍惜的、细细品味的、舍不得太快咽下的、每一口都咀嚼再三的,将每一款饰物吮指回昧。
这是她此时前往方家的唯一主因。
对,她只是饿了,只是想吃它们,无关任何人,她不为了谁而回来……不,不是“回来”而是“过来”,她过来方家,纯粹想取饰匣,拿了就走,绝不恋栈,绝不……去见他。
第8章(2)
银貅离开连躺数日不曾下来的床榻,走出貔貅洞,一路上反复说服着自己。
银芒包裹于她周身,白亮长发拖曳着美丽星光,在清澄夜空里,宛似星子降世,划过天边,随她驰过之处,留下奇景。
当她落脚于海棠院中,银色长发柔软听话地纷纷乖坠回她纤背及胸前,镶嵌着淡薄耀芒的美人儿,伫立小庭之间。
银瞳内,满是困惑,不由得偏着螓首,望向那扇没透出半丝烛光的紧合窗扇。好像……还不到方——那只人类睡觉的时间,他习惯睡前读些书……不对,他睡了不是更好?方便她去拿饰匣走人,而不需要隐身潜进房里,与他打上照面。
银貅强迫自己冷哼一声,不想承认自己方才动了一些些……想看他一眼的蠢念头。
无声地进了房,找到饰匣,她抱起它就要走,脚步却被什么给缠住,彷佛生了根、黏了地,沉重到无法轻易抬起。她停在那儿,背对绣屏,绣屏再过去,便是她曾与他缠绵嬉戏的大床,她被困在他和丝软被褥之间,裸程的嫩肤,同时感觉到他浑身贲起兴奋的肌理,火烫熨贴,以及身下被褥滑腻微寒的细致黹纹,他抱紧她,啄吻她的发鬓,一路烙下湿热印记,辗转于双唇上的吸吮,那时彼此气息交融,近得可以感受到鼻息煨暖着脸颊的温度……
银貅回过头,告诉自己,看一眼也无妨。
不过是一眼,不会惊天动地,悄悄地、偷偷地,看他一眼。
看完,就走。
她屈服于一时的贪婪,仗恃着自己隐去身形,不会被谁看见她此刻的窝囊及不争气,怀里饰匣抱得更紧些,慢慢走过去。
多奇怪呀,她的这双脚,要走出房门时寸步难行,要走近床边时却是反常的迅速猴急……她撇开自我嫌恶,几步飞快挪移,已在床边发怔。
没人。
被褥平整,丝衾折迭方方正正,一对绣枕摆放妥当。
“不在呀……”呢喃间,带有那么一丁点的失落。
连偶遇的缘分也没有了吗?
说不上来的低潮,扑袭而来,她茫茫然旋身,茫茫然叹息,再茫茫然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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