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68. 选择(2/3)

秦殊看得心里刺痛，问尹青萝：“你确定还要坚持吗？我知道你很痛苦！”

“痛苦？”尹青萝嘴角笑了笑，盈盈地看着他，“告诉你，我一点都不痛苦，想到终于可以离开你这个大混蛋，我心里美得跟喝了蜂蜜似的，现在都不知道痛苦是什么了？”

秦殊叹了口气：“你就嘴硬吧！”

心中一动，“小刺猬”顿时伸展开来，伸到饕餮紫焰花的花茎上，只要看到尹青萝有坚持不住的迹象，立刻就把花茎切断。

但尹青萝明明那么痛苦，愣是一声都没吭，尽管刘海已经完全被汗水湿透，尽管胳膊在微微颤抖。

见秦殊的眼睛只关注着自己，尹青萝忙指了指饕餮紫焰花：“你快看那，饕餮紫焰花要结果实了！”

秦殊转头看过去，果然，那花朵已经完全盛开，鲜艳好像一团燃烧跳动的火焰，鲜艳到了极点，一点小小的果实出现，花瓣也开始慢慢凋零，飘落。

这一幕是那么神奇，整个开花结果的过程，肉眼可见，就发生在这短短的时间里。

果实在慢慢长大，开始是红色的颗粒，转而变成紫色，继续长大，紫色越发浓，形状怪异，真像是一团小小的紫色火焰，又像是一颗葡萄，到了后面，越发像是葡萄般丰盈鲜润。

果实变得丰盈鲜润，尹青萝却变得有些干瘪下去，发亮的眸子变得暗淡，动人的肌肤失去了光彩，面色苍白，好像生命在如沙漏里的沙子一般飞快流失。

那果实越鲜润诱人，尹青萝越是苍白吓人，似乎随时都会闭上眼睛，却还是顽强得睁着眼睛。

秦殊心里着急，也愈加担心，咬牙说：“尹青萝，不行，我必须斩断饕餮紫焰花，你真会死的！”

“不……不要！”尹青萝费力地摇头，虚弱地说，“你敢那么做，我会恨你一辈子的！放心，我……我不会死，我还没报仇，就绝对不会死的！”

努力转头，看向旁边的饕餮紫焰花。

就在这时，饕餮紫焰花的叶片忽然开始枯萎起来，果实也彻底变得成熟。

这个过程很快，那些叶片枯萎的速度像是装了加速器，很快叶片变色，变得卷曲，犹如秋风吹过的树林，叶片再也没法维持，干枯凋零，一片片脱落。

咬着尹青萝胳膊的尖刺嘴巴也枯萎，从饕餮紫焰花上脱落下来，尹青萝的胳膊也终于收回来。

秦殊赶紧托住，感觉那胳膊里已经没了丝毫的血肉，只剩下了皮包骨头。

“秦殊，快，千万别让那果实落地！”尹青萝费力地说，“落地它就会消失，所有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秦殊忙转头看过去，发现花茎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似乎再也支撑不住那丰盈的果实，那果实一歪，就跌落下来。

秦殊赶紧伸手接住，送到尹青萝面前：“为了这个东西，你弄成这个样子，觉得值得吗？”

那果实倒是可爱，好像紫色的葡萄，软软的，感觉饱含着汁液。

“值得！”尹青萝笑了笑，接过那果实，认真看了半晌，“对，这就是饕餮紫焰花的果实，是这个家族培育那么多年要得到的东西，现在算是我这个奴婢送给主人您最贵重的礼物，希望主人您不要怨恨奴婢以后不能朝夕伺候！”

说着，颤抖着手，把那果实送到秦殊嘴边。

“吃下去吧！”尹青萝看着他，“你吃了它，我就可以心安理得得离开你这个混蛋了！为了我的心安理得！”

秦殊点头，真是第一次见到尹青萝这么憔悴，苍白得也像秋风中的枯叶，就算以前发烧的时候，也没这么憔悴过，实在不忍拂了她的心意，张嘴把那颗果实吃到嘴里。

清楚看到他吃了果实，尹青萝嘴角浮起一抹温柔的笑，眼睛似乎再也睁不开，闭了起来。

眼睛闭上，在秦殊嘴边的纤手也无力得垂落下去。

秦殊大惊，赶紧抱住她，去试她的鼻息，就觉她鼻息细弱，若有若无，禁不住一阵心疼，却不知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