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弦歌台下虞枕梦(1/2)
不论长风吹彻多少个春秋,弦歌台处的琴音依旧可以胜过着万般风景。
承自前朝的弦歌台,如今已是镇国候独女李菱疏的一己之物,但她不喜那鼓、磬、篪、筝齐奏的曲声,也不喜那舞姬摆弄身姿的风景,所以她散了侯府里的七十二乐妓。
而现在这清泉流水的琴音,则是出自李菱疏之手。
弦歌台外是一泓湖水,处在青玉州西南面的镇国候封地境内,离皇城倒也不远。无人把守,也无人敢闯,如得现在也只有五人在弦歌台左近。
弦歌台上是抚琴独奏的李菱疏,弦歌台远端是蹲下身子玩水的粉嫩少年童桥和抱剑无语望天的‘观外剑’余迟。
“我说童小子,这水有什么好玩的,让你给我瞧瞧你的本相真身,你不给瞧也就算了;让你把带来的法宝拿出来给大家看一看,你也不给看。也忒不讲义气了吧。”
面团一样的童桥抬起头,眨着大眼睛看了余迟片刻后说道:“果然跟我爹说的一样,你们这些人族最爱拿义气说事了,这种人可不能信!”
说着就又玩水去了。余迟眼睛转了转又问道:“你娘我知道,是那拿着血昭伞的大妖乐华,那你爹又是谁呀?”
余迟可是好奇的紧,血昭伞乃堂堂上古五大神物之一,而那乐华更是一位修为通天彻地的大妖,据说曾用本相真身打得‘袖里乾坤’口呕鲜血而逃。所以他很好奇这‘血昭伞’乐华的丈夫,又是何许人也。
“这是爹娘的秘密,除了我和江叔叔,没有一个人知道,我是不会告诉你的,哼!”童桥瞪了一眼这个连续好几天都要看他真身的坏人,站起来甩了甩手换地方玩去了。
“你不告诉我,那你就是你娘捡来的!”余迟说着就追了上去。
“哼,我不理你,理你是小狗!”
“你本来就不是人,说不定还真是小狗呢~”
“我呸!”
“你看你理我了吧,哈哈!”
除了弦歌台远处的这两人,弦歌台近处也有两人。
一人一身凤鸟玄衣,该是女子最美的年纪。眉间朱砂红过四月花火,眉峰虽然皆是冷意,可依旧盖不住那眼角的媚意天成,唇上丹霞、身姿婀娜,总该让人遐想无边。可奈何她是来自杀人如饮水般寻常的律罚七道,所以那些个多余的遐想,也只得全数憋回去。
“十二岁,《归云经》,你悟得几字?”
玄衣女子身侧的女孩如今早已不是那浑身破布、满脸污泥的乞儿模样,她的头发整齐的编成一根根小编垂在她略显瘦弱的背上,脸上虽然还有些冻疮未去,不过洗净的小脸很是白皙,一双渐有生气的暗红色眸子此刻正认真的看着手里的几张剑图。
她是十二岁,她的睫毛很长很好看,就如得江火一般。
对于玄衣女子的问话,她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一字未悟。
“《飞尘万法道经》,悟得几字?”
十二岁又摇了摇头。
“《上法真形图》呢?”
十二岁还是摇了摇头。
一连三个摇头,玄衣女子没有不高兴,反而扬起嘴角道了句:“很好。”
因为十二岁手里捧着正看得起劲的剑图,名为《天行剑图》,她没有告诉十二岁,这本剑图是江火所留之物,可十二岁依旧看得很高兴。想来这因果自有天定,那难如登天的两剑峰之约,亦不是不能为之。
想到江火,玄衣女子的目光望向湖水,有些出神,缓缓问了句:“十二岁,你想念你师父吗?”
十二岁翻着剑图的手停下了一瞬,但很快又翻了起来,没有说话,只是看那剑图看得更认真了。
玄衣女子见状笑了笑,悠悠道:“他这个人啊,很奇怪。不喜练剑修行,不喜规矩繁杂;出行不用剑舟,度日必有酒肉;说一声仙道无聊,唱一曲江湖热闹。”
“你说,他为什么要去那放尘山。”
为什么要替那放尘山两阻赵太上。
十二岁看着剑图,过了晌久才道了句:“不懂。”
是啊,谁能懂呢?
玄衣女子本想再花些时间去悼念一下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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