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长安落雨(2/3)
嘴上还是心里都把这位真当成自己的少爷了,这样拼命的少爷世上能有几位呢?“元姑娘,慢点,慢点!”李惊澜龇牙咧嘴。
“早干嘛去了?现在知道疼了?没见过这么拼命的,难怪书上说,狐媚子都喜欢捉弄傻书生,被那燕国公主迷了眼了?我要是郡主,一剑先把那狐媚子劈了。”元晓菲含泪将手中被凝固的血液粘成硬壳厚厚的一摞布条拿了下去,边走边嘀咕。
“元姑娘,那时候哪考虑那么多!”李惊澜面容抽搐。
“侯爷呢?夫人呢?就不信你之前没想过。”
“咳咳,咳咳,哎呦!”李惊澜无言以对,只好装痛糊弄。
李惊澜搞出了这么大的事,门前冷落的太子府也只是送来太子慰问的一封亲笔信,倒是第一时间亲自去王府见了易小蝉,说了有大半个时辰的话,顺路慰问了燕国使团,停留了一刻左右,亲疏有别,进退有据,时间不多不少,有礼有节,分寸把握极好,据说是宾主尽欢。对于太子最近的种种低调做法,各方势力都看的清楚,却不太明白,只有皇帝听了回报沉默不语,眉头紧皱。
“都说老四像极了朕,性格洒脱,做事干净利落,待人宽厚,没有架子;现在看来,他不过是学了些皮毛啊!安世才是真正继承了朕的衣钵,这些东西不是皇家教习,那些鸿儒大学能教的,也不是那靠口舌之利的纵横家能看到的,这里有夫子的谆谆教诲,也有云道的暗中点拨,可朕为什么总觉得,这都不是最重要的,是不是那双眼睛一直在看着,瞧着她的儿子,护着她的儿子?因为,只有她才最懂朕,只有她才能把朕的心看的透透的,没有丝毫能隐藏,一定是她在冥冥中把这些都告诉了安世。对么?”空旷的勤政殿内空无一人,端坐在御案前的皇帝喃喃自语,怔怔出神,朱笔悬空,半晌却不曾写下一字,任笔锋朱砂滴落黄绢。
这些话,作为孤家寡人只能说与自己听,就是整整侍奉他四十七年的老貂寺也不能说,说了他也不敢听,不能听,这些话,世上只有曾经一人可说得,可听得,只有一人可以让他在冰冷的九重宫阙中,感受到一丝温暖,但她,已经魂飞冥冥。所以,皇帝心中再无冷暖,唯有利弊权衡。
伊人已逝,黄绢上朱砂如泪。
天子亦有伤心事,九重宫阙掩悲容。
长安城碎小的雨珠,渐渐变大,砸落在檐角屋脊,落雨如注,落泪如注。
大秦四边,东海茫茫不需要什么武备,西南的吐蕃之流只配新兵练手,东南民族驳杂,尚武成风,成编制的却没什么战斗力,一座武都城镇了东南二十八年,唯有北方一直是心腹大患。两国之争愈演愈烈。所以北境的边兵才敢在军中嗷嗷大叫。
四十年春秋,武帝老臣已经淡出朝堂,那些曾须臾之间摧城拔寨的雄壮汉子,现在都在跟早晨的床板作斗争,起来就是赚了又一天,起不来,就等着朝廷的赐谥吧!近些年唯一动的两次刀兵,四王之乱,皇帝甚至都没有在四边调军,靠着汉中和京戍的几支队伍,靠着李胖子的一腔怒火,就摆平了;蜀中大乱,也是丁若亭单骑入蜀,拉起一支队伍,三两年的功夫,便救火成功,可见中原内陆战力的确一般。
军中想出头,不一头扎在北境几年,那就多咱也不能把腰板儿硬起来,这是规矩,可在北境想出头,真不是那么容易,你胸有韬略,他不要命,你武艺高强,他不要命,你后台扎实,他不要命。
对,北境的这帮憨货,就是离蛮子太近,更多的沾染了那种粗莽的气息,为了搏出身,搏出头,都特么不要命似的往前冲,在中原看来的一道长城天险,北境的熊罴们眼里简直就是耻辱,大秦不欺负别人就好了,防着别人欺负咱算哪门子回事儿?也就是骑兵不足,玄甲骑编制三千,满草原的打听去,哪个两三万人的汗帐敢单对单的对杀一场?更别说那些大悉惕了,三五千人的蛮兵,都禁不起两次冲锋。
这就是北境边兵的胆气,也是大秦敢跟百万沧骑掰手腕的底气。
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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