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绚丽(1/2)

刚刚开车走出凯恩雨林的季杰接到周大山的电话，思索了很久，才开口说了一句话：“这个事情先不要告诉小凡，我们会尽快回去。”

季冬阳失忆，彻底忘记了李纬凡，季杰看着专心逗弄考拉的李纬凡，忽然有了一个和展颜高度一致的想法。

如果可以，为什么不让他们都有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呢？

到了晚上，季杰又开始皱着眉头一封一封的回邮件，还要时不常的打几个南腔北调的越洋电话，李纬凡看着他的样子，想象着自己和季冬阳的生活，或许就是这样的。无论玩儿的多么开心，总会有一些时间，他们会把交给事业，完全忽略了身边人的存在。

李纬凡陪他坐了一会儿，决定一个人去森林里散散步。来凯恩斯之前，她并不知道自己竟然是这么的喜欢雨林，入夜之后湿润的空气里都是氧气的味道，星星格外的明亮，让人流连忘返。好像这条路走多久，都不会厌烦。她想着季冬阳带他在外滩散步的情形，不自觉地笑了出来。

从季杰的神色就可以知道，季冬阳很安全，一切都好，她会和他有一个好的结局，他们会克服展颜，克服伤病，克服所有不好的事情。

可是季杰呢，他们可以成为母子关系么？尽管季杰一再克制，他看自己的眼神已经是掩饰不住对自己的倾慕了，季杰一路上用心的照顾让她非常的感动，她几乎已经适应了自己每个表情都被他彻底解读的状态，任何小动作都逃不开他的眼睛，每一个心思都会被他猜透，和自己的职业病不同的而是，他并不会把猜到的心思表现出来，只是不动声色的帮自己准备好自己需要准备好的，解决掉自己不愿意面对的，这种被人无微不至的照顾，让人无从抗拒。

季杰是第一个将自己彻底看穿的人，一个心理医生被人分析透彻，也是一种很奇妙的体验。如果说季冬阳的照顾是一种霸道的侵略，让人不得不接受并依赖的话，季杰的照顾就是在人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就已经悄无声息的占满对方生活中的每一个角落，让人无从抗拒了。

但是即使是这样，季杰也从来不敢将自己的感情讲出来，这种隐忍和按捺让他像极了季冬阳。沉稳，让人舒服。

恍惚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走到下榻的宾馆门口，忽然看见满地的烟火，季杰看她过来，匆匆忙忙的点燃烟火，霎时间漫天的烟花，烟花的范围要比季杰点燃的范围大的多，显然季杰在后面的树林里也安排了很多人同时点燃。

“这么铺张，你也不怕引起火灾。”

“这个季节，怎么可能有火灾。”季杰脸上占了烟火的碎屑，笑起来特外有感染力。

小凡很自然地伸手帮他把碎屑抹掉，季杰微微皱了皱眉，还是没有躲开。

“我们明天就回墨尔本，我想让你留个好结尾。”

“你不是一直在写邮件么，怎么有心思干这个。”李纬凡忍住笑，歪着头看他。

“其实工作早就做完了，为了等到你厌烦出去，我真是耗费了好大的耐心！”季杰奸计得逞的样子就像是个孩子。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明天我们就回墨尔本，然后我们就回国了，我想给你个绚烂一点的结尾。好看么？我第一次这么放烟花，中国人的把戏真的很好看！”

“我不是说烟花。”李纬凡戳穿了他的转移话题，“我是问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不管因为什么，我想对你好，就可以了。”季杰思索了一下，给出了一个答案，“我就是想对你好，不计回报，不求理由。看见你开心，我就是开心，想到我可以时时刻刻的看着你，让你开心，我就觉得一切都很有价值，至于我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逻辑，我不知道，我也不想让这个问题纠结我的心情。”

“季杰，在回国前，我们是不是该好好谈谈？”

“什么都不要说，小凡，幸福得来不易，我们可以不问缘由的。”季杰轻轻地牵起她的手，“有些幸福，对我来说太贵重，我不妄想霸占它，我只希望这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