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毓王为人，半牙虎符(2/3)

“殿下客气了，下官无事，这便户部去，斗胆请与殿下同路半晌。”

月曌头，单手略抬起示意，刘卓侧身让了让，也施礼请贵人先行。

到了帝王路寝，通禀之后，月曌被带入内殿，此时月皇只着深衣在侧榻上小憩，案上香炉青烟袅袅，安神香的味道在内殿徘徊，久久不散。

月皇闻声半睁了眸子，向着月曌问明来意，月曌站立笔直请安之后，便如实秉明，月皇闻言头称好，毫无犹疑当即便招人拟了手谕上户部传旨去。

月皇看着眼前的月曌，许是安神香起了效应，神思疲倦的轻眯了下眼，随即挥退闲杂人等，只留他和月曌两人在内殿。

他慢慢起身，并无言语，执起一件玄色大氅披在身后，步伐悠然的向着长桌走去，身后跟着模样恭敬的月曌，待走到长桌后，撩了下衣袍，慢慢坐下。

八月中旬的天气早已没了燥热，微风从开起的窗徐徐而入，带来雨前的淡淡泥土腥气，明日便是月夕，原本该是南月举国欢庆之日，可惜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叹，拉了盯着窗棂微微出神的月曌，“父皇有何忧思，可否与儿臣说，也好让儿臣替父皇分担。”

月皇面色无波，只是伸出右手拿起桌沿上的一只锦盒，大开看了一眼，又缓缓合上，随后目光深邃紧紧盯着月曌，似要看到他心底，月曌与之直视，被那带着慈爱疑惑探究还有些不确定的复杂眼神，看的脊背浸出了薄汗，但却未曾避。

半晌，月皇淡淡一笑，眼神中少了刚刚包含审视的复杂，面色尽是一个父亲对于儿子的慈爱之情，月曌刚暗暗舒了口气，就见他将手中的锦盒递过来，嗓音微哑的说“拿去吧。”

月曌疑惑的伸出手，将锦盒接过来，打开一看，一枚威风凛凛的半牙虎符躺在锦盒正中间，震惊之余他双手有些轻颤，这半牙虎符意味着什么，他当然再明白不过，只是不确定他父皇在此时将虎符交给他的用意，因为捉摸不清，是觉得这东西烫手，随即忙的把锦盒盖好，双手捧着躬身上前，物归原主之后，低着头恭敬的向后退了两步。

而月皇自东西递出去的那一刻，便将月曌的神色动作尽收眼底，那慌张震惊乃至在常理之中的丝丝惊喜都分明的毫无掩饰的呈现在他面前，眼底几不可见的划过一丝疑虑，而那被一直攥紧的心神，却因此变得松弛下来，深吸口气，缓缓说道“这是何意”

月曌此刻已经恢复了心神，双手置于额前，垂首答道“禀父皇，儿臣不解，还请父皇明示，否则儿臣断不敢接此物。”

“这是何物你应该识的，刚刚可看的仔细”

“儿臣，儿臣匆匆一眼，却也看的清楚。”

“果真看的清楚了”

月曌有些不解，抬起头看了眼月皇，只见他挥了挥衣袖，道了句“罢了，你且过来，拿去看仔细了。”

月曌直起身，心有疑惑的上前再次接过锦盒，打开后仔细端详了片刻，随后略微发现有些异样，看了眼月皇，见他面无波澜，便将视线转那半牙虎符之上，稍作犹疑，抬手拿起它放在眼前反复去的仔细观察，面色有些发青，又在手里掂了掂之后，面色彻底变的惨白。

微微咬着下唇，眼中惊恐的看着月皇，见他此时正单手抵在额间，唇角尽是苦笑的盯着自己。

月曌顿时觉得那摊在右手之上的半牙虎符，犹如万重山把他的身体压得直发颤，抛不敢抛，握不能握，如烫手山芋灼的手心发疼。

见他已经吓得不能言语，有些失态，月皇心道毕竟还是年轻人，遇到这样天大的事，如此反应也是正常，即便自己执政多年，见惯风浪，刚刚发现此事时，也是震惊的不能言语，逐起身走到月曌身旁，欲从他手心拿那半牙虎符，谁知他却紧紧握住。

月皇稍愣，一抬眼便看到，在那惨白的面色之下，充满了愤怒和坚定的凤眸定定的看着自己，随即，月皇又是一声喟叹，拍了拍他的肩，让他调整下情绪。

待月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