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清流故事(2/2)

“西南方向，我记得那是个很大的院子，不过略荒芜。这贵人为什么不住中央的梵心院？”

“奴婢猜，是因为清净园子不清净罢了”(焚心是清净的意思）

“清流，你个促狭鬼”

“奴婢哪有胡说，这佛门之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众生不平等了起来。明明是世外之人，千种讲究，万种不愿。”清流说起佛门来颇有种愤愤不平之感。清流幼时是一个武馆馆长的独女，后来家乡旱灾频发。她父领着她和母亲，一路乞讨，终于到达了京城。可惜，达到京城不是她一家三口的幸福的终点，而是悲剧的又一个高潮。

“阿母病重，阿母已经有两天没有吃一点东西，喝一滴水了。阿父用身上最后一点钱给阿母买了香喷喷的黄米饼，奴婢和阿父去庙里求和尚给一点水，让母亲吃好，走好。可惜，那和尚把是人都分为了三六九等，嫌弃奴婢家不能填香油钱，把奴婢和奴婢父亲打了一顿赶走。奴婢没办法，哪怕卖身花楼也好，只可惜阿母没有等到。”

“奴婢签了花楼卖身契，银子不多，奴婢很高兴，阿母有救了！可惜，奴婢赶到蜗居，阿母已经走了。奴不孝，奴有罪，阿母走前连口水都喝不上。奴婢恨他们，恨当官者不作为，官官相护；恨为商者为富不仁，发国难财；恨自己不生在太平盛世。阿母走了，阿父一下子很颓废。奴婢阿母走了不久，阿父也走了，这茫茫世间就只剩奴婢一人。小姐，若不是老爷找到了，救出奴婢，奴婢和父母一个下场。”

“清流，如今你是我柳家的丫鬟，不管以后你是赎身还是嫁人，你家小姐我许你，只要我在一天，柳家就是你的家。”

“小姐，是奴婢失态了，奴婢只是有些迁怒佛祖，奴婢错了，请小姐责罚”清流跪下，请罪。

柳妍拉清流起来，“清流，快起来，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更何况是父母之事。”

“奴婢感激小姐，若不是小姐需要护卫，奴婢不是死了，就是生不如死！”

“什么生生死死的，只要你有心一天，我就护你一天。你刚才所说，不清净，如何得知？”

“谢小姐宽恕，奴婢上次来普照寺，有次路过焚心院，经常有僧人进进出出。后来奴婢打听方知许多香客到焚心院套近乎，那僧人也是。”

“普照寺主持不管吗？”

“这，奴婢不知道，”

“这贵人也很有意思啊，不住焚心院，等会儿吃饭之后带我去看看!”

“小姐如何得知这贵人会在那西南院子里？”

“清溪你可知那僧人往那儿送的是悟季的素斋？”

“是，奴婢知道。”

“我从姨母那得知，悟季大师的素斋，不是常人能消受得了的。可你看，只从来时算起，这素斋已有四顿，若比之饕餮馆这只怕是吃了上千两银子了。姜家虽说有钱，姨母也肯给表哥花，但是这顿顿是佳肴，这待遇，只怕姨母要捐更多的银子。而且今日我特意与你去那厨房观看。”

“不说后厨之人怎么会知道我姓柳，而且，立马把璨莲蓉拿出来让小姐我品尝，先不说是不是为了转移我的注意力，这璨莲蓉可是悟季做的，这么轻松就拿出来了，不得不让我怀疑悟季的饭菜在这后厨不太金贵。”

“那么排除比较不可能的原因，若不是因为银子，那就是权贵。我比较认同那第一份是送给贵人的，而其他素斋不过是顺手再加上不希望贵人认为这寺庙贪恋权贵罢了。”

“小姐说的对，奴婢明白了。”

“不管如何，前去一探便可知。罢了，你先下去休息吧，下午我去给姨母请安后，一起去探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