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0章 鹰派和鸽派(2/2)

相反的，以近乎文盲的身份，成为仅次于侍郎的中书舍人，这在整个大明还是头一份儿。

这其中固然有叶向高的力挺，但更重要的，饶才能。

一脸郁郁的汪文言听到裘掌柜的询问，再次叹了一口气。

“不过是给信王提升几万石的俸禄，这些人却死死地拦着不让，如此一来，将陛下置于何地？此乃取祸之道啊！”

裘掌柜身为汪文言的第一心腹，眼光自然与旁人不同。对于汪文言话语当中的意思，他心领神会。

裘掌柜微微眯缝了一下眼睛，开口说道：“属下一直在市井中厮混，这两年……一些大人的风评……可是不太好啊！”

“什么不太好，根本就是得意忘形。”

汪文言狠狠的在桌案上拍了一下，怒声说道。

“当初感于诸公的清名，一心加入东林党。除了光宗耀祖之外，也希望能够真正为百姓做些事情。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殚精竭虑扳倒了齐党、楚党和浙党。本以为东林党一家独大，大明就能够摒弃党争，政通人和。

小时家贫，念不起书，很多道理都似懂非懂。所以对于那些学问高深的人，一直都十分钦佩。

千方百计加入到东林党，当时就在想。我本身没有学问，可身边的诸位大人都是有大学问的。

我不会的东西，他们会。我做不来的事情，他们能做。只要我能够帮助他们排除困难，让他们有展现才能的机会，于国于民都会十分有利。

可是，大明还是那个大明，不但未有丝毫起色，反而渐渐不如以往……”

说到这里汪文言摇了摇头，脸上的表情更加的黯然。

“事实证明，并不是那么回事儿。

自从东林党一党独大之后，很多大人嘴上虽然说着齐党的人如何，楚党的人如何，浙党的人又如何……

可是，他们嘴上虽然批评着，实际上却变得与他们批评的人没有什么两样……

累了，我是真的有些累了！”

“大人既然心灰意冷，何不辞去官职，求田问舍？如今东林党虽然众正盈朝，可是盛极必衰，大人也应当急流勇退才是。”

“谈何容易啊！”

汪文言站起身体，背负双手，缓缓踱到窗边。看着酒楼下来来往往的行人，摇头轻叹，“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如今，我也是身不由己！

在东林党中这么多年，得罪的人不计其数。一旦没有官职护身，想要当个富家翁，又谈何容易。

当初我与王安过从甚密，魏忠贤必定不能容我。

而东林党中那些大人对我的态度……

哼哼，若是没有叶首辅，他们不落井下石，就已经是看在同僚的份儿上。想要他们能够伸手援助，却是想都不用想。

如今朝堂之上，不是东林党就是阉党。天下虽大，又哪里有我容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