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温暖(2/3)

情的走开了，她离自己的住处很远很远，要走很远的路，她走在路上，她的脑子里忽然想到了事情的“后续发展”——她隐约感觉到是父亲冲进了火场，抱起了意识模糊的她，那一刻，她感觉到了光明，是在无尽黑暗里照射出来的一种光明，那是一种温暖的光。

“不可能！”施千雪努力地使自己不去想父亲的好，这么多年了，她都是恨着父亲的，这似乎成了她生命中的一部分，是一种习惯，如今要被推翻了她心中种种的慌乱。她努力地给自己洗脑，“是她当初把我扔在荒山野岭，让我承受着本该不属于我的痛苦。”“是他的错，世界上那有这么狠心的父亲！”“为什么当初母亲不把我拦下，让我变成一个野孩子。”她恨父亲，同时也恨着母亲，没错！她恨他们，她一想到自己是娆娆，她就恨他们，她一受到来自施夫人的母爱，她就和自己的父母做比较，她就恨得他们牙痒痒。

人们总是趋于记住痛苦的过去，她记不住父母曾经对她的好，唯有那一场火灾的记忆尤深。她记得那一天夜晚，她趴在软和地炕上伴着药味儿睡觉，忽然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抱了起来，那双手显然有一些紧张，她感觉到了那双手的颤抖，甚至于那双手戳中了她的烧伤之处，她从睡梦中醒来，父亲的脸映入她的眼帘，她安心的笑了一下，她感觉到嘴边那一块烧伤处的痛，但是，她还是忍着痛对父亲笑了一下。父亲却苦着一张脸，娆娆闭上了眼睛，那一个怀抱对于她来说是多么的安心多么的温暖，她可以在里面睡上一年。

她中间的事情不记得了，但是，她知道她早早地就醒来了，她几乎一路上都在挣扎，那一个温暖的怀抱，那一个让他感觉到安心的父亲，此刻就像恶魔一样，她挣扎却挣扎不过，此刻的她比在火场里还绝望，她哭喊，父亲置之不理，终于父亲把她丢在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那是一个很容易迷路的荒凉的地方，父亲扔下她后就拼命地跑走了，不给她留下一点儿求他的时间，在无尽的黑夜中她绝望对我哭着。

她现在想起来都会哭，她可怜自己的过去，那一种哭中掺杂着对父母的恨意。是他们让自己学会了恨自己那一张讨厌的脸，是他们让她一直生活在黑暗中。是他们让她觉得自己就应该任人欺凌，是他们让自己每过一天就离死亡更近一步。

这估计是施千雪走过最长最绝望的路，她终于走到了小屋前，此时的她已经满脸泪痕，眼泪还不停地往下掉，她抬起头来，看见老头儿正在门前等她，她飞奔上前，一下子抱住老头儿，她低着头，把头靠在了老头儿的肩膀上，“爷爷！我好像哭！”

“哭吧！”老头儿抚摸着施千雪的头，她能满足她的一定会尽量满足，他不知道自己对施千雪的感情其实已经很复杂了。他愿意永远保护着这个小女孩，纵使她想做坏事，他想她一定会义不容辞的帮助他吧！他甚至想他把全身的本领传给她。

施千雪在他肩膀上靠多久，他就保持一种姿势多久，他们就这样在夕阳的余晖下紧紧地依偎着。两个孤单的影子斑驳地投射在地上，他们的影子和树枝投下来的影子交错着。

在离他们不远处的一颗树上，一袭白衣慵懒的躺在上面，那白色的衣服几乎要和树融为一体，她的眼睛撇着那一幕风景，“只不过是两个孤单的人凑在一起取暖罢了。人的感情真是奇妙！”那袭白衣慵懒地闭上眼睛，“温暖又是一种什么感觉？”她不仅心生疑问，她为自己的疑问感到好笑，她想莫非她也开始动情了。

这世界上还有很多东西是药治不了的，比如感情的创伤，内心的寒冷。

她盯着着一幕好久，“无趣！”

于是她轻盈地从一棵树跳到另一棵树上离开了这里。而底下的两个人毫无察觉。

很久很久，施千雪哭的真的好久，她忽然破涕为笑，“对不起爷爷，打湿了你的衣服。”

老头儿说：“是啊！你要替我洗衣服的。”

施千雪笑了笑，“当然没问题，爷爷帮了我这么大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