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2/2)

“想找什么工作？”周少阙问道，

“不知道，我没有什么学历。”

周少阙笑，“没什么要紧的。”接着，似是凝眉思索了半响，才说道，“时候不早了，早点上去吧。”

“嗯，这一天谢谢你。”

“不客气。”

“再见”

江何溪离开后，周少阙没有立即回车里。

夜色微凉，月光如练，晚风似是懂得人心绪一般，送来徐徐凉意，就像回忆里的悲伤。

周少阙倚在车身上不知道在想什么。突然他夹起一根烟，但送至半空中又猛地顿住，他面容极其平静，时常出现在脸上的那点温和笑意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一双眼睛没有任何波澜，就像冰封万里的雪山，坚硬冷漠。

不知过了多久，他夹烟的手终于有了一丝松动，他嘲讽一笑，将那只抽出来却未点燃的烟抛进了垃圾桶。

这么些年来，他练就的十分自律，已不需要借助香烟来克制什么剧烈的情绪。他收起思绪，修长的指翻动，拨了一串电话号码，电话很快被接通，

“公司明天是不是要招聘员工？”

江何溪回到出租屋内，何柳还没有回来。

何柳的工作就是在几种兼职之间随意切换，时间常常不固定，何溪已经习惯了。何溪劝过她好几次让她换份安全稳定的工作，但是她小学毕业，着实也找不到什么好工作。

身体已经极度疲倦，但是何溪没有立即去洗漱。她来到一条木桌前坐下，从外衣口袋里拿出那条手帕，将它铺平在桌子上，细细打量。

蓝色粗线条的格子，干净利落，同夜晚的空气一样让人身心舒畅，只是上面错落着几丝斑驳的血迹，但是那种暗红与冰蓝的纠缠，似乎也十分美丽。

何溪淡淡地想，他待自己是有所不同的吧，可是她又不由自主地想到，她和他是彼此没有任何关系的两个人。她以前一直都是一个人，以后也是一个人，怎么会和其他人发生联系呢，她又怎么可能进入得了他的生活？

这样想着，方才那些纠缠的疑问似乎都没有了深究的必要。她眼里的水光流色渐渐褪去，又恢复了清冷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