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最后的午餐(2/2)

阿香说：“那是以前，现在不同了，我已经成熟了，吃过了这顿午餐之后，我们就远走高飞了，滨江人再也不会见到我们了。”

茉莉花和毛兵去准备带上远走的钱了，阿香和母局长一起进了包间，母局长门还没有关，就抱住了阿香。阿香说：“门还没关上呢。”

他松了手来关门，关好门后，又抱着阿香，他完全不像刚才吃饭时的表现，精神亢奋，说：“我真没想到你在这个时候还会回到我身边，我说过，我搂着你睡上一夜，就是死了也值了，我告诉你，现在在我的身边是风烟四起啊，我和你温柔了这一个中午，我也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了，及时行乐吧。阿香摸着母局长的头，像摸一个受了伤害的孩子，说：“委屈你了，让你这么孤独，来吧，你想怎么就怎么来吧。”

母局长想找回初次和阿香在一起的那种感觉，他又想找回五年之后重逢的那种感觉，他都没有找到，抱着阿香半天，松手了说：“我累了，不行了。”

阿香鼓足母局长的勇气，说：“你怎么会不行呢？你行，你忘记了，你是母猴啊，这么多年，你总是猴急的。”

母局长又抱起了阿香，他就这么抱着她，一直到茉莉花打来了电话，他才松了手说：“你走吧。我要睡觉了，我很累。”

阿香亲了他一口，说：“没事，过一阵子没事了，我会回来的，我永远地思念着你，不会忘记你的。”

来拉一拉手。

她拉着他的手，看了一下说：“有肉啊，母局长，这是一双发财的手。”

母局长想到了毛兵，毛兵那一双干部手的故事，他笑了。

母局长在宾馆睡了一下午，到了晚上他也没有起来，一直睡到了第二早上，他早起来到了办公室里。他在局里的人到班后，到各个处室走了一遍，和大家打着招呼。

这一圈子跑下来他又回到了办公室里，他感到工商局上上下下很平静，还是原来那样，没有人议论赫处长的事，好像赫处长从来就不是工商局的，他们也从来就不认识一样，他觉得这对赫处长不公平。他如果出了问题，他们会不会也像对待赫处长一样，忙他们自己的事，像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一样？

他想到了——冷寞！

好不容易挨到了下午的述职述廉报告会的开始，他觉得应该打起精神来，这会场如同戏场，如同战场。在戏场上没精神，没人给你喝采，在战场上没精神，那就是送死啊。他多年当官的感觉，就是会场的帷幕一拉开，他就很自然地来了精神。

台上坐着党组成员，他们按顺序开始述职述廉，会场鸦雀无声，母局长感到了自己的威严，原来他在大家的目光中还是有威严的。要不，会场上就不会是这样了，他感到了自己是主角，要亮相了，他听了各个党组成员的报告，很好，说得很好，一年来，工作上任劳任怨，生活上一尘不染，关心集体，团结同志，他们都是好样的。

他想到他也不能比他们差，要作报告了，会场更静谧了。

他说：“同志们，我的述职述廉报告现在开始。”

语音在会议室里回荡着，小马跑了进来说：“母局长，纪委和检察院的人来找你了，他们就在门外，让你跟他们走。”

母局长说：“慌什么，我最后还有一场压台戏！”

母局长丢下了下载的稿子，跟小马出门，就不见回头了。

大家在会场等了一气，小马跑回了会场说：“散了吧，他们找母局长有事了，一时半会也回不来，散了吧！”

大家没有听懂母局长要唱什么压台戏，纷纷离开了会议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