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宝前】牛鹂儿(2/3)

他们真正诠释了什么叫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可是一眨眼他们都长大啦，杨戬小卷卷还是那个古灵精怪的调皮少年，牛鹂儿大小姐却开始被锁在家里开始小媳妇的教育了。

小卷卷知道大小姐是为了他学东学习，也知道大小姐学成了大概就会嫁给他了，所以总是很高兴的去看他自己的小媳妇。

然而，此间岁月，最难停留。

牛鹂儿又一次等着杨戬的到来，却意外的看到了神迹。

也注定了她的失去。

天兵天将，天兵天将临世，目的，竟然是为了杨戬一家。

他们说杨戬的母亲是九天之上的女神，说杨戬兄妹是仙凡孽子，说……他们该死。

虽然大家常说杨戬的母亲是仙女可是谁也没有真的相信过她是仙女，如今这个仙女带来的却是一场对凡人而言的浩劫。

神是如何高高在上，神是如何一意孤行，神是如何鄙夷凡人，神是如何将凡人视为蝼蚁，经此一事，牛鹂儿是彻底明了了。

神啊……

注定高高在上远离凡人，也有自身无与伦比的制度。

于是杨戬就家破人亡了。

杨戬和杨婵的求助，哪怕出于道义牛鹂儿也不该拒绝。可是她和她的家人是凡人，杨戬兄妹的敌人却是那高高在上的神袛，更何况，哪怕不承认，杨戬也终究和她不同了。

牛鹂儿担心过，害怕过，挣扎过，然而，她也终究放弃了。

恩断义绝，杨戬受伤，牛鹂儿何曾不受伤？

那扇木门隔绝的不只是两个人，还是两个世界。

谁也无法解释人面对神时的敬畏，谁也无法挽留自己亲手扯断放弃的红线。

于是就此走上陌路。

杜泽南想，这个杨戬或许还真是二郎神杨戬，可是如此稚嫩的少年也终究不会是牛鹂儿的那个小卷卷了，他终究是神人之子，终究是那个会名扬三界九州的二郎神。

而现在的苦难，不过是成神之路上的考验吧。

杜泽南想着也那样无所谓的评价着，不过是梦罢了，追究太多也会头疼。

而后来的日子，并不像杜泽南想的那样安然自在。

牛鹂儿虽然拒绝了杨戬，可到底没有转嫁他人，她一个人把自己关在闺房不见除了侍女外的任何人。

杜泽南知道这个小姑娘的想法。

牛鹂儿可以拒绝杨戬，可以为了家人不仁不义，可她却不会背叛杨戬。杨戬和牛鹂儿有婚约，哪怕如今毁了，牛鹂儿也只会是杨戬的妻子。

杜泽南为牛鹂儿可惜，也嘲笑牛鹂儿的傻。

神人的高傲牛鹂儿到底是不懂的，红线断了哪怕月老也接不上。

后来又发生了很多事情。

很多很多的事情。

比如杨戬桃山救母。

比如杨戬的母亲被太阳晒死。

比如杨戬为母报仇杀死了九个太阳。

在比如那九天之上的弱水下凡生灵涂炭。

比如杨戬治水荣归故里。

现在，杨戬在凡人心里也高高在上了，也算是一个神了。

牛鹂儿的父亲讨好的说杨戬关于牛鹂儿的事，那个曾经会为牛鹂儿一颦一笑而开心的小卷卷却也不在了，他淡漠的忽视了牛鹂儿的父亲。

牛鹂儿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其实已经是很久以后了，久到杨戬要迎娶西海三公主了。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牛鹂儿知道杨戬已经学会做为一个神而存在了，也知道她自己比不过三公主的尊贵。

所以牛鹂儿放弃了。

作为神的杨戬和作为他妻子的公主一定会幸福的吧，至少他们是一类人，至少三公主不会为了家人背叛杨戬吧……她背叛是因为太无用，可三公主是神，到底会和她不一样吧……

他们会幸福的吧……

牛鹂儿这样想，也就真的放开了。

彻底的可怕。

多年的抑郁毁了她的身体，而今的放弃成了呼唤死神的声音，于是牛鹂儿在杨戬不知道的时候死去，入了轮回。

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