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黄皮子坟(2)(2/4)
吸了人血后两个眼珠会变得腥红,躲在遮天蔽日的老坟里,半夜钻出来伏击路人。尤其是冬天身上落了一层雪,跑起来像一阵风,躲在暗处就像游魂野鬼一样。好多跑山的老客经过乱坟岗子的时候,都要结伴而行,就怕遇到这种专吸人血的白色黄皮子。爷爷小的时候村里来了日本人招民工修铁路,给钱给馒头条件很不错。太爷爷为了让爷爷吃饱就带着他去报了名。有一次他们用炸药崩出了一座老坟,这坟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祖坟,修得结结实实的,里边埋着一座巨大的棺木。这座棺木周围布满密密麻麻的骷髅头,把炸坟的日本人吓坏了。大家清理完骷髅头后发现那座棺木顺着缝隙往外渗出粘稠的红色液体,看起来就像是血,闻起来却带着股子透鼻的清香。大家硬着头皮把棺木给砸开,发现里边大棺材套着小棺材一个嵌着一个,最后剩下的小棺材大小和人相仿。砸开这最后一个棺材发现里边并没有人的尸体,而是躺着一只白毛的黄皮子。这黄皮子可真大,差不多快赶上一条大狗了,周身雪白连根杂毛都没有,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像是睡着了。有个日本兵胆大拿步枪上的刺刀捅了捅黄皮子,那黄皮子一下子瘪了下去。原来棺材里剩下的黄皮子的皮壳,那肉身早不知道去了哪儿。
大家看得冷汗都出来了。
这座坟是谁修建的,为何藏在大山深处没有人知道。至于这坟里为什么有这么多的骷髅头,棺材里为什么又有一副黄皮子的皮壳,那脱了壳的黄皮子是不是还活着,就更没人知道了。当时在场的有个老头子,他让大家赶紧把黄皮子的皮壳烧了,嘴里还嘟嘟囔囔念叨了些什么,大家都在精神高度紧张之中也没人听清楚。
后来那段铁路修完回家已经是九月份了,正好到了上山采蘑菇的季节。村民们扎上厚厚的绑腿上山搞副业,这绑腿既防露水又防蛇咬,人要是被蛇咬了也不用去医院,趁着能动赶紧把寿衣穿上等死行了,省的家里人费事。最近的能治疗毒蛇咬伤的日本医院在镇上,坐小火车也得三四个小时,到地方人早就黑了救不活。
爷爷说过去村子周围到处是连绵起伏的山峦,巨大的红松遮天蔽日,一个又一个的老坟圈子稀稀落落分布在山林间。白亮亮、冰冰凉的山泉水顺着山势流淌,水里的大石头下藏着蝲蛄、花丽羔子、柳根还有花花绿绿的花媳妇这些小冷水鱼;像那些大的细鳞鱼、板撑子都游进了深水窝子里吃的肥肥的准备过冬。
山里背风向阳的地方有跑山人修的窝棚,窝棚里有盐有油有时还有剩的酒,这都是供进山的人歇脚用的。大冬天遇到大雪崩天人被捂住了下不了山,就指着窝棚里的这些东西救命,所以谁都很爱惜这窝棚,谁用了多少东西都记着日后自觉补上。现在这些窝棚都看不到了,因为年轻人上山住给窝棚里祸害的不成样子,吃完饭把屎拉在锅里,喝完水把尿灌进壶里,村里的老人说这些挨千刀的早晚让雷劈死。爷爷每当提起山里窝棚的时候总会指着我的鼻子气呼呼地说:“都是你们这帮小崽子干的缺德事!”
爷爷很怀念当年跟着太爷爷住窝棚的日子,他习惯爬上棚顶躺在热乎乎的草堆上闻着身边淡淡的松香味,看着远处沼泽上低低飞起一队队天鹅,耳边听着大山深处传来的几声狼嚎。他总是笑那些天鹅很笨,飞不起来,需要先助跑然后拼命用翅膀拍屁股,好半天才能飞起来。天鹅起飞的时候没法改变路线,飞得很低,捕捉天鹅的人就埋伏在它们起飞的路线上,等天鹅好不容易飞起来了再一枪给打下来。爷爷不止一次伤感的说那些受伤的天鹅扭动着长脖子,洁白的羽毛上沾染着殷红的血迹,叫的很凄厉、很悲伤,声音响彻九霄。爷爷还说后来天鹅消失后他就再也不上棚顶了。
东北的冬季特别漫长黑暗,村民们家家都烧起热乎乎的炕,早早吃过饭就上炕睡觉。那时候孩子多,一排孩子睡在炕上都去抢烧得发黑的炕头,那里热得烫后脊梁,到天亮被窝里都是热烘烘的。孩子们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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