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依依的怀抱(2/3)

两人干着啤酒，很是爽快。楚楚脱下外套，放在一边。

依依说，上次我喝高了，多亏你照顾。

楚楚说，弟子的荣幸。当时送师傅回去的时候，我喊着口号：

“依依老仙，法力无边；神通广大，法驾中原。”

依依说，你怎么没个正形？为师是这样沽名钓誉的小人吗？

楚楚说，马屁拍到了马腿上，罪过。

依依说，毕业后你有什么打算？

楚楚说，安心上班，遵法守纪，做个好市民。

依依说，你的大美人呢？不去找了？

楚楚神情默然，喝了一罐啤酒。

本来想去找她的，可是又不想去了。她说，不想见我了。我去了也是徒增烦恼。我可能不适合她吧？

到底什么原因？说散就散。

她家里有些事，需要回去带着爹妈身边，这是人之常情，无可厚非。可惜了我们之间的一段感情。可是，感情不能当饭吃。她家里人不希望她以后和我一起吃苦。

我算什么？一介书生。不能上天，不能入地。无奈何！无奈何！

楚楚很是伤心。

依依说，她家里人不同意她和你去上海？

楚楚说，大致这个意思吧。我养活自己尚且不易，何况是两个人一起生活？以前没想过这些事，以为只要你情我侬就好，现在想想，真是可笑。

依依说，那你以后想找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楚楚说，现在我也说不清。应该是一个同病相怜的人吧，不嫌弃你，你也没有太大压力。

依依说，我倒是想和你一起去上海，看看外滩的情人墙。我不在乎吃什么苦。

楚楚说，不要开玩笑了，不要安慰我了。生活不是风花雪月，而是柴米油盐。书上说贫贱夫妻百事哀。你条件这么好，应该会遇到更合适的人。

依依说，上次，你也亲口承认，说对我动过心，是不是？

楚楚点了下头。

依依问，那你为什么胆怯？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楚楚说，你没做错什么。你对我确实很好，我一辈子难得遇到你这样的人。说真的，我很喜欢你，喜欢和你在一起。可是——

可是什么？

楚楚想了想，我想大概是刻在骨子里的自卑吧。我们班上的男生不愿和你们班上的男生交往，就是贫穷造成的自卑深入骨髓，自卑的人往往自尊，为了保护自己，将自己包裹起来，和你们划了一条界线。

他们用ny的随身听，进口的旅游鞋，我们穿9块钱的衬衫。凭着一点小聪明和运气来到了这所大学，我们中间好多人考了几次才能来。毕全家之力，牺牲兄弟姐妹的幸福。所以我们任重而道远，肩上背负的是整个家族的命运。

依依说，你说的也许很有道理。但是我，并没有这样想过。

楚楚说，你是难得的好人。

楚楚今天喝的很多，一吐为快。好多话憋在心里，终于说了出来，畅快无比。

依依说，我俩不是两个阶层，不是敌人。

楚楚说，对，我们是好同学。

依依说，是师傅和徒弟。

楚楚说，来，干一杯。

楚楚不胜酒力，有点坐不稳了，头晃来晃去。

依依说，你救过我。

楚楚说，小事一桩。

依依说，我身上有你的血。

楚楚说，碰到谁我都会这么做的，不是因为你。

依依说，我不想欠你的。

楚楚说，没有什么欠不欠的，又不是借钱？难道你把血还给我？

依依要哭了，我是想还给你。

楚楚说，笑话，我不需要。怎么还？

依依终于哭出声来，红着眼睛，我自有我的方式。

楚楚想站起来，可是一个趔趄，倒下了，依依赶忙扶住他。

楚楚说，我想睡会儿。话没说完，就靠着依依睡着了。

依依坐下，把楚楚的头搁在腿上，抱在怀里，搭上了外套。

楚楚睡着了，发出绵长的鼾声，依依抱着他的头，无限怜惜。

楚楚的眼睫毛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