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九章 过气?过火?(2/3)
大包从人参、鹿茸、灵芝、首乌等等在内的药材,还吩咐他少胡思乱想,太后派玉泉来送过两次药,但玉泉也完全没有给他把脉看病的意思。至于其他同僚,那就更加好应付了。如今太子已立,东宫正在选人,那些司礼监中大珰的关心重点早已经偏离,甚至还有心思忙着内斗,完全忘了外头早已围着一群虎视眈眈的狼。
想到这里,他微微眯起眼睛出神,等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他眉头一皱就立刻舒展了开来,却是舒舒服服往后一靠,好整以暇地说:“花七爷怎么有空来看我这个闲人?”
“当然是奉旨来看看你这老货是装病还是真病。”花七无声无息出现在楚宽面前,见人不躲不闪,满脸闲适自如地斜倚在那,也没什么装病的意思,他就没好气地在人床前一站,抱着双手说,“怎么,是想引诱司礼监某些不安分的人跳出来,然后掐灭火头?”
“你知不知道,王杰的奏疏之前已经到了通政司?他这个出了名强项有担待的一打头,一大堆科道言官紧随其后,现如今那弹劾司礼监种种作为的奏疏就犹如雪片,再加上外臣的,过不了多久司礼监就真的要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喊就喊吧。”楚宽呵呵一笑,不以为然地说,“司礼监有多大的权限,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家奴而已,偏偏很多人却希望得到更多。那些善堂存在的年数太久了,最初那些人兴许还有点悲天悯人,但久而久之就变质了。”
“就和外城那些打着善堂旗号,做某些卑劣勾当的地方,那些善堂真的只教忠义?呵呵,大概教的更多的,是效忠司礼监吧!花七爷你可知道,我这直房里曾经有个伺候的长随,是我某次在外皇城随便走走的时候,一时兴起随口叫住的一个倒马桶的小厮。”
本朝宦官数量少,外皇城中做事的都是并未净身的杂役,而这些杂役,全都是出自司礼监那些善堂的孤儿,十三岁进来做事,二十五岁可要求出宫自行谋生。这些都是在层层筛选中淘汰下来的人,因此花七听楚宽竟然用了一个原本是倒马桶的杂役当长随,不禁大为意外。
“想不到楚公公还会有大发慈悲的时候。”
“我那时候是挺闲,但也没那么闲。我只不过是问了人出身的善堂,要知道我不管这个的。他号称识文断字,我就让他背诵论语。结果,那个看上去瘦弱没用的小子,一口气给我背了论语颜渊篇。我因为好奇,就把人拎了回来当长随,结果没几天,徐公公就来了。”
知道楚宽说的是司礼监前掌印徐留,花七不禁收起了最初的戏谑之心。自从皇帝登基之后,司礼监掌印换了三个,楚宽是第三个,徐留是第二个,期间执掌司礼监十五年,一直以谨小慎微著称,和楚宽也一贯相处甚佳,可今天听楚宽这口气,分明对徐留不以为然。
“徐公公说,那小子在内书堂中狂妄自大,目无尊长,所以才被撵了出来倒马桶。他的天赋固然不错,但没长性,不是什么好材料,不适合给我当长随。我一贯都让他三分,当然也不会为了一个杂役让他心存芥蒂,就让他把人领回去了。”
“然后这个小子就再也没出现在宫里。要知道,他压根没对我说过几句话。我身边长随好几个,他一个新人哪来靠近我的机会?”
“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我反而要好好追查。这一追查,我才知道,内书堂那固然是号称教授经史,用培养读书人的法子来培养司礼监未来的栋梁——虽说我是觉得这栋梁两个字形容我们这样的人,实在是自负过了头——但却也是一朝进门,永世不脱身。”
“那个倒马桶的小子,是曾经的内书堂第一,只是心里有想法,不想净身,只希望好好做十年杂役然后出宫去,过普通人的日子,教出个读书的儿子。结果呢?从小就是善堂长大,读书写字养到现在的小子,竟敢如此不忠,那当然就被撵去倒马桶做杂役以示惩罚了。”
“等到我再这么无意一掺和,大概是怀疑那小子还知道什么,他就是不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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