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戏(1/2)
不知不觉间,颜卿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的敌意弱了几分,反而被颜浅牵着鼻子走,开始与颜浅推心置腹的交谈起来。
黎明破晓,天空是阴沉沉的灰调。几只乌鸦在这样阴森的早晨放声鸣叫,像是找到了同样孤独的慰藉。
晨阳躲在云层中,秋风透着阴冷,吹入这忙碌的宅院。
窗外嘈杂阵阵,扰人清梦。颜浅支起身子,努力让自己清醒起来,可是瞌睡还在她耳边哼着小曲,平日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此时也只是微微眯起一条缝儿。
“荷叶,”她轻唤了声,嗓子有些干。
樱桃探头探脑的从屏风后面绕了进来,满脸自责,“姑娘被吵醒了?”
“嗯。”颜浅睁开眼睛,“外面什么事?”
外面嘈嘈杂杂,一刻也没有消停。
樱桃一路小跑,偎在颜浅床边,一面服侍颜浅起床,一面絮叨起来,“红玉轩出事了,良烛那丫头自尽了。”
“哦,”颜浅满脸平静,好似早知道会如此一般。事实上,颜浅也确实早就知道了,上一世人便是左右不过这两天没的。
薛婉母女住在红玉轩,离点萃轩不远。这良烛是安颜之的婢女。
“奴婢觉得这良烛丫头实在可怜。她若不是摊上了个拜高踩低,落井下石的老娘,这会儿早就嫁人了。”樱桃有些义愤填膺,见颜浅没有阻止她说下去,便接着说道,“姑娘还记得半年前,我爹被提了做账房掌柜,您准了奴婢的假?”
颜浅点了点头,表示记得。
樱桃继续娓娓道来,“奴婢的老娘做了几桌的酒席,请了院里大大小小有点头脸的婆子们。那良烛的老娘在席上喝多了,我娘就放她去大炕上歪会儿。等酒席散了,我娘去叫她起来,听见她唧唧歪歪的说梦话。”
“原来,良烛早就许了人家,那家人不富裕,可是儿子在王家当小厮。后来,那小子据说是得罪了王家的哪个公子,丢了饭碗。良烛那娘本来就不看好这个婚事,出了这事,良烛娘就更想要罢婚了,她想着反正知道这婚事的人也不多。”樱桃越说越生气,“可怜见的,良烛与那小子两心相悦。如今……哎。”
“所以你觉得,良烛是被情所困,为情而死?”颜浅挑了挑眉梢,看向一脸苦大仇深,嫉恶如仇的樱桃。
樱桃愤恨的点了点头。
“呵,”颜浅微微一笑,眼神中冰冷的没有一丝感情,“想的太简单了。”
清晨,经过一夜的休整,人的情感往往丰富些。颜浅不无感慨的叹了声,“人活着这一辈子,就像是演一出大戏。演的好,你就是个角儿,演的不好,就只好提前谢幕。”颜浅看向一侧,目光好像穿透了那小窗,到千里之外,好像穿越时光,到另一个维度。
颜浅梳洗妥当后,牵着樱桃去给柳氏请安,在柳氏这里,颜浅找到了自己念叨了一早晨的荷叶。
樱桃一脸惶恐,小声嘀咕着,“太可怕了,原来荷叶一早就被李嬷嬷叫了来。”樱桃对李嬷嬷有着深入灵魂的恐惧。
荷叶走到颜浅身边,她略低着头,眼睛看着脚尖,姿态端庄,礼仪到位。
樱桃吓得又哆嗦了一下。而柳氏身旁的李嬷嬷却满意的点了点头。
柳氏带着颜浅,颜卿去了后园,大房人住的地方。
颜浅与颜卿跟在柳氏身后,二人并肩而行。颜卿压低了声音,用惟有二人能听到的嗓音问道,“你昨日说要我小心安颜之,是否和今日良烛之事有关?”
颜浅瞟了她一眼,“今早的事,你怎么看?”
“哼”,颜卿不屑的哼了声,“这大宅子里突然没个人,再正常不过。这良烛原是大房的人,她那老子娘也是。这丫头与安君岩不清不楚的,后来被送给了安颜之。”
“这烫手的山芋不除,安颜之怎么睡得好觉?一方面还能卖给大夫人一个人情,一箭双雕,何乐而不为呢?”
安君岩是大房长子,颜浅名义上的大哥,最喜欢招花惹草,寻花问柳。眼看他就要到说亲的年纪,这一毛病可是愁坏了大夫人。偏偏他自己不知悔改,与四姑娘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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