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惊出一身冷汗(3/3)
保的逻辑,他反而岌岌可危,换言之,此次弹劾所冒风险与所求自安间,本身就存在抵牾。无非是成功了,有大回报;失败了,有保护伞,他才敢冒险去做。”高拱内心也如是想,但仍以质疑的语气说:“徐老会如此不堪?”
“想想他对付严世蕃的手段,此人还讲什么底线。”房尧第为自己的观点找例证说。
高拱不以为然:“严世蕃为恶多端,无论以何手段对付他,朝野都会谅解,对高某焉能深文周纳置于死地?”
“胡宗宪呢?他可是有大功勋于国家的,皇上也是维护他的,结果怎样?”房尧第又找例证说,“徐揆不还是深文周纳把他置于死地了?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徐揆能不明白?他这是为保权位而战哩?”说着仰天慨叹一声,“人一旦把权位放在首位,就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了。”
高拱痛苦地摇头。
“不管真相如何,在皇上那里得找个理由出来。不然皇上对玄翁的辩白怎么接受呢?”房尧第焦急地说,点着脑门想了想,一挑眉毛,“不妨就说,胡应嘉弹劾玄翁姻亲李登云致其罢职,他担心玄翁记恨之,甚不自安,但又抓不住别的把柄,遂以细姑无端弹劾。”
高拱点头:“也只有如此了。”
房尧第一脸焦虑,又道:“玄翁,还是去找找徐揆,求他在皇上面前为玄翁辩白。玄翁与徐揆并无仇恨,无非是他担心玄翁急于取代他的阁揆之位,玄翁向他表明心迹,向他示弱,或许他……”
高拱不等房尧第说完,就打断他:“崇楼,徐老心机甚深,当年严嵩还在台上,因预感徐老在算计他,曾设家宴请徐老上座,严世蕃率家人跪求徐老保护,结果怎样?没有用的。”
“玄翁与张太岳是金石之交,而张太岳是徐揆的弟子,玄翁不妨请他出面到徐揆那里转圜。”房尧第又建言道。
“前日叔大匆匆到文渊阁,寥寥数语就不愿再深谈下去了,现在想来,他一定是觉察到什么了,特意去提醒我的。”高拱说,“可事到如今,即使叔大愿意出面,徐老也不会听。”他长叹一声,“把奏稿上呈,就静候圣断,听天由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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