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御史胡槚倒吸了口凉气(2/2)
带上。”胡槚接到手里,高拱又道,“你先看看。”胡槚展读,只见上写着:
承书谕,洋洋数百言,词谊恳切,足征忧国之殷,幸甚!
新河虽言自科道,而意则仆出。盖见漕河不利,忧无所措,故为此也。今奉旨,差科臣勘处,旦夕且至矣。科为胡君,忠诚明远,可属大事。愿协心共计,务成此事,则社稷之福也。王宗沐云云敬领,通海洋、设大臣二节,待勘议明白再处。
胡槚看完,揣入袖中,问:“师相对学生有何训示?”
高拱想了想,道:“适才你也看了书函,漕河不利,忧无所措,方有开河之计,虽则只是百里余的河道,却关乎命脉通畅与否,干系重大,此番踏勘,当认真、务实,万不可走马观花。”
“学生谨记。”胡槚躬身道。
“还有,”高拱又道,“山东官场反对声甚大。此前,梁梦龙有书来,言开河十大害,耸人听闻。我素未闻梁子有此般见解,他又未及到实地一看,安得遂有十大害之说?此必有司告梁子者。嘉木到了山东,要注意,耳根子不能软,不要人云亦云。差你去,本意自然是欲促成此事,但我不要求你必顺承我的意思,当然更不许顺着山东官场的意思,据实说话就好。”
“学生谨遵师相教诲。”胡槚鞠躬道。又问,“师相,梁巡抚乃张阁老门生,不知张阁老对开河有何见解?”
高拱从不曾想过,听胡槚一问,笑道:“叔大?喔,他未曾表达过反对之意,差你去踏勘,还是他的建言。”顿了顿,以肯定的语气说,“叔大不该反对,也不会反对!”说着,突然显得烦躁起来,不悦地说,“嘉木,你怎么婆婆妈妈的!不管谁反对、谁赞同,你都不要先入为主,据实判断就是了。”
胡槚不敢再多言,急忙辞出。
已是深夜,月朗星稀,胡槚禁不住哆嗦了一下,他摇了摇头,口中喃喃:“师相是太自负,还是太粗心?琢磨事,倒是心够细的,阁务铨政,事必躬亲;琢磨人,他就未必是把好手咯!”忽地一陈冷风吹过,胡槚“嘶”地一声,倒吸了口凉气。
本章阅读结束,请阅读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