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殷正茂瘫坐在地(2/2)

“喔呀！这这这……”郭应骋缓过神来，却不知该说什么，便试探着问，“抚台，会不会有人假借韦银豹指令招徕旧部？”

殷正茂又是一阵摇头，道：“君宾，大军压境，谁肯冒此风险假冒韦银豹？”

“也是，非韦银豹出面，此般情形下，旧部也不会响应。”郭应骋喃喃道。

“君宾，我这就上疏请罪！”殷正茂坐到书案前，提起笔，却不知如何落下。

郭应骋在旁参议道：“定位于误认韦银豹首级为妥。”

“急于报功，仓促间误认贼首，形同欺罔，自请治罪疏，如何？”殷正茂问。

郭应骋沉吟良久，道：“急于报功这句话，未必说了吧。”

“时下朝廷是玄翁主持，”殷正茂道，“玄翁不喜绕弯子，遮遮掩掩的，反而不好，莫如实话实说。”

“就怕别人拿你的话做文章，还是要拿捏好。”郭应骋劝道，又安慰说，“闻得玄翁敢于担当，为国惜才，或许抚台还有救。”

“重者杀头，轻者罢职，欺君之罪是解脱不了的。总之，殷某这次是完了！呵！”殷正茂凄苦一笑，又道，“此番戡乱，君宾居功厥伟，我会向玄翁荐君宾补我的遗缺。”

“朝廷追究下来，谁能脱了干系？”郭应骋摇头苦笑着说。

两人说着，字斟句酌完成了《急于报功仓促间误认贼首形同欺罔自请治罪疏》，殷正茂就要拜发，郭应骋拦住他：“既然抚台已命王世科再探，不妨再等等，上次就是因为太匆忙了。”

等到次日午时，王世科再差中军来报：“韦银豹活着，已把替身的家人找到，核实真确。”

殷正茂听完，冷笑一声，道：“带廖元、王纲来见！”

廖元、王纲战战兢兢进了二堂，殷正茂大喝一声：“尔等验看韦银豹首级，因何胡乱辨认？”二人刚要辩解，殷正茂一挥手，“给我绑了，推出去，砍头！”

“抚台，这…”郭应骋支吾着想劝阻，见殷正茂一脸杀气，两眼冒着凶光，不敢再说下去。

“本院也是快要死的人了，还怕甚！我死之前，先得把这两个不负责任的小人杀了！”殷正茂大声道，说着，从案上抽出一支令签，往地上猛地一扔，“本院有令：军法从事，将廖元、王纲拉出去，砍头！”

廖元、王纲吓得瘫软在地，哭喊着求饶。殷正茂毫不理会，快步走出二堂，边高声道，“快，拜发奏疏，八百里加急！”

“抚台，自请治罪固然是补救，然则更重要的是上紧把韦银豹拿获。”郭应骋跟在身后说。

“传令俞大猷，集结兵马，半个时辰后出发，围剿凤凰山！”殷正茂头也不回，大声下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