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乘轿人迟迟没有出来(2/3)
玄翁乡党,可元年白头疏之事……”刘自强是开封府扶沟县人,比高拱晚一科中进士,隆庆元年举朝逐高时,因尚书葛守礼拒绝签署公本,刘自强竟以白头疏上奏,成为官场奇闻,传布朝野。
高拱苦笑一声,道:“掌铨政,不能有私心。这刘自强自入仕即在地方做推官,又做过按察使、巡抚,在南北两京各部院都做过,时下在南京做刑部尚书,内调就是了。”说完侧过头去,重重地喘起气来。
张居正有些失望,但却未有丝毫表露,道:“玄翁用人,正如皇上所说,公正!”他站起身,俯身对高拱说,“玄翁,安心养病,不必挂心国务。”
“宣大之事,不可掉以轻心。”高拱吃力地侧过脸,嘱咐说。
张居正又嘱咐高福一通,方出了高府。他刚走不到一刻钟,礼部尚书殷世儋的拜帖又递进来了,高福只得去通禀。高拱烦躁地说:“告示不是贴在外面吗?还递拜帖!”
“殷大老爷,我家老爷喝了汤药,不巧刚睡着了。”高福出来应酬说,“殷大老爷恁看……?”说着,故意在告示上拍了拍,怕被风刮掉似的。
殷世儋知道是被婉拒,只得怏怏而去。他边缓慢地迈步,边低头沉思,口中喃喃:“嘶——喔呀,这不是好兆头,说明他心里,根本就未虑及我的事!”言毕,眉头紧皱,转圈搓手,一副焦急万端的样子。良久,跺脚道,“看来,也只能这样了!”
当晚,一顶腰轿过玉河桥,自十王府西夹道中段向西拐去,在一所宅子前停下。可是,轿子已然落地良久,乘轿人却迟迟没有出来。
快进腊月了,天寒地冻,殷世儋坐在腰轿里,冻得瑟瑟发抖,几次掀开轿帘要下轿,都又缩了回去。虽然从在高宅吃了闭门羹,他就决计要来拜访太监冯保,可真到了冯保宅前,他却踌躇起来。且不说外臣私通太监乃违制干纪,即使是有了这个名声,就足以使人抬不起头来。他的内心在激烈挣扎着。
殷世儋与李春芳、张居正同为嘉靖二十六年进士,同入翰林院,也和张居正一起,做过裕王的讲官。张居正入阁整整四年了,他却刚做了几个月的礼部尚书。隆庆元年郭朴、高拱下野后,殷世儋就以为有了机会,等了近一年,等到徐阶下野,却是赵贞吉被皇上钦点入阁,而他依然没份儿。待陈以勤下野,他已是亟不可待,如今赵贞吉也致仕而去,殷世儋认定,无论如何,也该轮到他了。本想以探病为名到高拱那里摸摸底,不意却被拒之门外。这让他感到沮丧。倘若高拱有意延揽他入阁,当不会拒而不见吧?他不想再失去机会,那就不能再被动等待。既然高拱那里已然走不通,惟一的路径就是内廷。当年在裕邸时,已与冯保相识,殷世儋就想到冯保这里疏通。
“这位客官,我等在寒风里候了许久,客官到底下不下轿?”轿夫忍不住说话了。腰轿是临时雇来的,故轿夫并不知所抬何人。
殷世儋双脚已然冻麻了,他试探着慢慢从轿中出来,跛着脚向首门走去。为了保密,他甚至没有带仆从,也不愿意递拜帖,只得亲自上前叩门。心里说:“冯保不在就好了!冯保不在就好了!”又轻轻在自己的脸颊上扇了几下,“来一趟太难了,冯保千万千万别不在家!”
“何人?”门公问。
“呵呵,厂公的故人。”殷世儋陪笑道,“烦请门公通禀,就说裕邸故人殷某来拜。”
门公打量着殷世儋,感到奇怪,不递拜帖、手本,甚至不愿说出全名,他还是头一次遇到。殷世儋忙从袖中掏出一锭银子,道:“辛苦门公,有劳门公!”又拿出一个函封,里面有礼帖一通,“烦请门公呈厂公。”
“甚模样?多大年纪?”冯保听了门公的禀报,问。
“五十上下年纪,高个子,不胖不瘦,有点驼背。”门公答。
冯保边听门公禀报,边打开礼帖一看,竟是三千两银子!也不再细问,忙吩咐传请。待一身布衣装扮的殷世儋走进花厅,冯保并未一眼认出。殷世儋鞠躬施礼,道:“礼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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