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让皇上裁夺就是了(2/3)
是谁,只有一个标准:公论难容者!”张居正不发一语,心里却一直在盘算着。当晚,他就把曾省吾叫到家里,对他说:“时下正是安边定国的关键时期,科道每每横生枝节,本想通过考察科道约束、震慑之,可玄翁却拉上赵贞吉一同考察,而赵贞吉不惟处处掣肘,还极力维护那些恣意妄言,摇乱国是者,当搬开这个绊脚石!”
曾省吾道:“太岳,皇上对老赵头信任有加,恐搬不动啊!要搬得动不早就搬开了?”
“此一时彼一时也。”张居正道,“他阻止考察科道,皇上断然驳回了。只要他敢与玄翁公开较量,皇上会毫不踌躇地站在玄翁一边。”
“喔……”曾省吾心领神会,出了张居正家门,就往吏科都给事中韩楫家赶去。
韩楫因深受座主高拱的赏识,已拔擢为六科领袖——吏科都给事中,正是意气风发之时,忽见曾省吾的名剌,知他必有要事,遂出门相迎。
寒暄过后,曾省吾道:“科长,时下高相正做一篇安邦奠边的大文章,而老赵头却处处掣肘,做言官的,何以坐视不管?若是换成徐阶,早就授意门生故旧动手了;高相磊落,不愿这么做,门生就不能主动?非为高相,乃为国家!”
韩楫默然。当年齐康弹劾徐阶,就为老师帮了倒忙,时下的情形虽与彼时不同,但作为门生,一举一动都会关涉到座主,他不想冒然行事,决计观察些日子再说。
过了几天,考察科道在吏部后堂展开。吏部列不谨者九人、浮躁者九人、才力不及者十人。赵贞吉一看南京都察院御史岑用宾的名字在列,便道:“新郑,此人元年得罪过你,还是拿掉为好。”
“凡是弹劾过高某的,就有了护身符?”高拱不满地说,“况且岑用宾是南京吏部、都察院考察报来的,为什么要拿掉?”
“我是为你着想,新郑。不的,你会落得个报复的恶名!”赵贞吉坚持说。
高拱道:“报复二字,不在我心,在他人之口,不能因为怕落这个恶名,就处事不公!”
“那好,岑用宾暂且不说,姚继可断断不能列浮躁!”赵贞吉又道,“淘汰姚继可,不得人心,吾不忍也!”
“正是叶梦熊、姚继可反对纳降,让皇上动怒,方降旨考察科道的。叶梦熊已被贬谪,姑且不论;姚继可若不在列,皇上对考察结果必不满意。”高拱解释道。
“揣摩上意,非君子当为!”赵贞吉义正词严地说。
从辰时争执到午时,到底还是将姚继可拿掉了。列入不谨、浮躁与才力不及者共二十七人,呈报御览。得旨:
这各官既考察停当,依拟不谨的,着冠带闲住;浮躁不及的,俱降一级调外任。科道朝廷耳目之官,责任至重。今后都要秉持公正,不许恣意妄言,摇乱国是,倚借言路,报复恩仇。有这等的,重治不饶。
“怎么姚继可未在列?”韩楫看到邸报,不禁纳闷,忙到吏部找同乡张四维打探内情。张四维将吏部后堂里赵贞吉与高拱争执情形说了一遍。韩楫听罢,拱手而别,回到直房,即提笔拟写弹劾赵贞吉的奏本。
弹章发交内阁,张居正读道:“吏科都给事中韩楫劾大学士赵贞吉庸横,考察科道恣意诋排,乞皇上罢斥之。”
赵贞吉蓦地僵住了,只有脸上的肌肉不住地抖动着。良久,突然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大笑声:“哈哈哈哈!”
“内江,内江,你这是……”李春芳不解而又担心地说。
“庸横?!哈哈哈!真是只顾加罪,不顾条理!”赵贞吉冷笑着说,“人臣庸则不能横!如我老赵,庸或不敢辞,横则不敢当!我老赵兼掌西台,乃因高新郑权势过重,入参密勿,外立铨选,而都察院为弹压之司,可分其权。今既十月矣,高新郑坏乱选法,擅改祖制,纵肆大恶如私通丑虏之王崇古、方逢时者流,昭然在人耳目者,我老赵却噤口不能一言,有负任使如此,真庸臣也!”
“赵内江!”高拱一拍书案,大声道,“科道论你,你何以无端排诋高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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