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夜宴开始(2/4)
面!但是却也谈不上焦急难耐!”柳涵听闻郑子克所言,立时接道:“这是怎么讲?偌大个人了,有什么好急的!”
郑子克嬉笑道:“娘娘此言差矣,你想啊,他爹嘱咐过要他来,便是有了书信了。孤竹君知道,自然是要照看一番。谁能料想少年最爱逞英雄,偏要自己耍两把子剑法上山,孤竹山路冰险峰绝,四处刀光剑影。也许就是那么一脚踩空跌到刮骨池也说不定,也许就是那么一剑失手被削了半边脑壳也说不定,那时候他这小子自己后悔轻功不到家,剑法不纯熟且不说了。但是孤竹君特地为他留的这最后的席位,如果上来的不是这个嚣张跋扈的臭小子,而是如这位老人家一般的白胡子老头,你说孤竹君是要暗责自己照顾不周呢还是自欺欺人的对那老者以世侄相称呢?”
郑子克的嘴皮子,那是比李小和还要贫上许多。这一句话出口,莫说那本来就活泼开朗的柳涵听了,即便是在场的其余各位,除了靳天羽不苟言笑,烛青怒目而起,其他人早已绝倒。就连孤竹君也不禁微微笑了笑,见烛青拍着几案就站起身来,提着那柄破剑指向郑子克,孤竹君和颜道:“世侄,酒宴之上大家开开玩笑罢了。”
“哼!”烛青少年气盛,不过似乎孤竹君一言,他便很听话的压下了自己的火气。但仍旧不老实,说道:“我说世伯,你这地方酒真正是极品!可怎么尽是些瓜果梨桃,虽然都甚是好吃,但是酒宴怎么能少的了肉脯菜肴!”
李小和见烛青如此派头,也是发自内心的讨厌。那郑子克虽然嘴上不太尊重,但大不了是喜欢多与人争个口上的是非,说一些也都是皮毛的噱头,并无认真之处。然而这个烛青,全然的目中无人,整个偌大的宴厅他就只顾着自己的享乐,视其他英雄如鸡犬,实在让人很是看不下去。
不过孤竹君并不理会烛青的话,只要盛会开始之前他不与那东门傲冲突就可以了。
方今时辰已到,只见孤竹君举起一樽酒,腕转杯翻,将半樽酒淋于脚下,酒滴飞溅,浸透在他脚边红袍上的软白绒毛中,很快形成了一个个深色的点滴。又见他手腕回转,剩下半樽酒在空中打了个弯,又带回自己唇前,猛然一饮而尽。方此之时,孤竹君目色忽转锐利,再不是刚刚的和颜悦色。烛青猛然间也有些畏惧之色浮于脸上。
孤竹君左手将大红袍一撩,直接掀飞在空中,眼见之处,令人不寒而栗。孤竹君上身,下身着一只齐膝羊皮裤。只见孤竹君膝盖之下,似老树之根一般,棕黑色四散的根系牢牢的抓住了他脚下的大地,具体说是冰面,甚至那些强壮的根须又深深的扎进地下,如同真正的一颗千年古树一般从他脚下如母亲般的大地上汲取养料。而唯有露在外面的那些四处蔓延的须根在向我们展示他与众不同的双脚是如此奇异的与植株相同,显然孤竹君的双脚被固定在此处,那必然是无法四处行走的了。
孤竹君的膝盖之上,却又全然与一个正常人无异,只是经脉所到之处,会有一些枝节的凝聚蔓生,在一些穴位处长出嫩枝来。而他的前胸几处要穴,都有嫩枝伸出,嫩枝之间的经脉相连,隐隐从他的皮下映出,只见靳天羽目不转睛的盯着孤竹君的躯体。
周遭的撕斗声与灯火交相辉映,两山崖壁之间的血腥气益加转浓,眼见得几个高手已经仗剑步上峰顶,却又被身后随之而来的偷袭打落到万丈深渊之中。这是李小和有生以来见过的最可怕场景,虽然夜色之下看不到血染的孤竹冰峰,但是他深信明日日出之时光芒之下的红色冰峰绝不是太阳的恩赐,而全是今夜难以归乡的孤魂的热血。
孤竹君的夜宴开始了,他痴痴望着淋在地上的那半杯酒,两臂侧平而起,进而双手于胸前抱拱,口中朗声道:“孤竹地北,偏狭于东荒。苦寒之不毛,万物绝无生息之能。得天帝垂怜,不忍弃众生于斯处,引寒月之精华以滋群灵。孤竹有幸,得沐天恩,寄残躯于天地,献精气于寒傲。虽不得移踵寸足,竟得日月精华于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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