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1/2)

第十章

（闻雪篇）

十五岁那年，我到了及笈的年纪，娘给我取字语安，愿我一生如雨般平凡，却自由真实，岁岁平安。

也在这一年，一切都变了。

远离热闹的宫殿，来到绿茵湖边，下起了雨，点起层层涟漪，湖面上的人影时而破碎时而重合。

“想不到三年不见，你的变化如此之大，听雨兄说这几年你在宫里勤加学习，果然腹有诗书气自华。”是夜辰，我回头，“没想到你还会夸人。”从他的双眸中我看到我表情黯然。

“高兴就是高兴，掩饰也掩饰的不像。”他直言不讳，一如当年。

我看着他走上前，站在我旁边。湖面上的两人并肩而立，画面旖旎。

“你…这些年怎么样？有没有娶妻？”我谨慎问道。

“没有。”他言语冰冷，清咳了一声。

我松了口气，还好。

“你…听皇兄说你善吹箫，不如你我合作，你吹箫，我吹笛，若我们合作的好，我就不怪你当年不辞而别。如何？”

“好。”

我有些诧异，没想到他竟然答应了，随即我欣喜地将长笛拿出放在唇间，他也拿出箫，清扬的音律发出，使人忘我。

一箫一笛，落叶御风，清水击石，是为天籁。

曲罢，雨停。

《清越》一篇，讲述了一个隐仙在青山绿水间偶遇南枝仙子的故事。

“清，于山间之夜，心旷宁静；”

“越，于世间万物，只此一心。”我发现他一直看着我，想骂他轻薄于我，却意识到是我一直看着他，他才看我，敢紧转过目光，盯着湖面，“你知道，这两句话是什么意思吗？”

他倒很自然，也看向湖面，陷入沉思。“只想护她平安吧！”

我有一些疑惑，“于他二人而言，不过是萍水相逢...”

他用手使劲敲了一下我的脑袋，语气不客气地说：“黑泥鳅，你难道不知道什么叫一见钟情。”

“你…”我气极败坏，却又有一种冲动，我不想压抑住，也许再见面我已为人妻，“就像我对你这样，一见终情。”我不顾他的想法，转身就跑。在离他十步远时，我又停下，“夜辰，以后不许再叫我黑泥鳅了，好难听喔。”话毕转身跑离。

同一年，朱鸢国想要和我国联姻，皇兄并没有拒绝，而想因此结为秦晋之好。

“啪啪…”一阵掌声传来，打断了我的思绪。我回头一看，是父皇的宠妃馨贵妃。笑容温和，使人倍感亲切，“果然是嫡生的公主，这容貌便是天下少有，如今又穿上红色的嫁服，多了几分妩媚，任哪个男人见了，都十分喜欢。可惜...”

我疑惑看向她，“可惜什么？”

她叹口气坐在我旁边，“傻孩子，你那未来夫婿并不是真心想娶你，他是想通过你来巩固两国的关系，他喜欢的是沈将军之女——沈兰。”

我思绪有些乱，只听她继续道：“你难道不觉得他对你的态度很怪吗，时而亲近时而刻意远离，远离时是他本身不喜欢你，亲近是另有目的，旁观者清。即便今日嫁给了他，明日后宫佳丽三千，你当如何。最重要的是他因为你善闯禁地身患重病才娶你。”她的手拍着我的手表示安慰。“话已至此，我先走了。”她看了我一眼，无奈叹口气离开。

我陷入沉思。

沈兰？不可能。

纵使今日没有馨贵妃，这个问题也会一直困扰着我，一个一直我不敢问的问题。我想至此不顾一切跑出去，我不能糊糊涂涂嫁过去，皇兄与夜辰关系好，我去问他，他一定会告诉我。

凤冠坠落于地，珠饰洒落，满地凄凉。

找到皇兄的时候，他先是诧异看我一眼，眼神中有一丝责备，未等他开口，我便问道“他喜欢我吗？告诉我实话，求求你了，哥。”一颗颗泪珠落下却无心擦拭。

“......”

原来没有，我知道了，一直以来都是我自欺欺人，他不喜欢我，不管我怎么改变，心似凉了一半，迷糊的走回绫月阁，红色的嫁服在黑暗之中格外夺目，却不似原来鲜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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