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父子进城(2/3)
运足一口气,双掌施展“排山倒海”中‘大挪移’的力道,一托一送,喊一声“起”,污水分排成两堵墙,老黄牛拔泥而起,平稳地横飞了出去。黄牛悬空之际,牛眼瞪突,满面惊恐,“哞”一声长吼,牛气冲天。落地时前腿一哆嗦,跪了下去,屁股一撅放了一个响屁,紧跟着尾巴一翘,喷出了一股稀屎。韩氏兄弟很不幸运,被牛屁所崩,被牛屎涂面。兄弟二人哇哇叫着咆哮大怒,各自打出一记重拳,分击在黄牛的左右臀部。黄牛再次受惊,猛地一甩头颅,跳了起来。黄牛甩头的动作,误伤其主,把爱牛如命、正抚摸流血牛鼻子的韩老汉给顶的离地飞向了水面。幸亏林方摆腿把一个木盆踢了过去,韩老汉老丝瓜一样枯瘦的身子掉到了大儿媳妇洗衣的木盆里,其状滑稽,令人难以忍俊。那个盆的外壁上有一个用铁签子烙烤出来的遒劲有力的“大”字,知情人都知道那木盆的主人是韩老汉的大儿媳妇。林方紧接着在那个烙烤着“二”字的盆里跳上岸,帮拽着缰绳的儿子天鸿和抓着牛角的侄儿青尘控制住了撒野的黄牛。在这个过程中,林青尘的鞋面被黄牛蹄子踩破了一个洞,两个脚趾甲流了黑紫色的血。林青尘倒真是皮实,疼的头上冒汗还嘻皮笑脸地跟捞爹上岸的韩氏兄弟开玩笑:“你们得赔我一双新鞋,要你们媳妇亲手做的。”他的忍痛能力虽强悍,但要徒步到近四十里路远的县城是不可能了。
进城的人又只剩了林方父子三人。他们一路不急不躁地侃侃而谈,走到县城时已接近正午,西门大街上人群熙攘,一群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孩子奔走相告:“杀坏人喽,杀坏人喽!”
往里走,他们父子看到了县衙捕快押解囚车的队伍。队伍前是两个皂衣衙役鸣锣开道;其后是骑骏马、挎腰刀、背负三尺钢枪、有“中都神捕”美誉的汶上县衙总捕头陆同章;他后面是四马分两排的、号称“四大名捕”的干练捕快;再后面是一辆囚车,囚车载着囚笼里枷锁连身的、恶名远扬、臭名昭著的独脚cǎi_huā大盗尹一鸣和一个一手把着囚笼一肩扛刀、满脸杀气的大汉;最后面两队人是带刀衙役和执长矛的官兵。整个押解队伍肃穆凛凛,威风八面。神捕和名捕与林方相识,在如此庄严肃穆的场合,他们都没有说话,彼此点了一下头算是打过招呼了。那囚笼里的尹一鸣虽伤痕累累,但面孔如铁,神情屹然,毫无怯懦之态,阴沉沉的狡黠目光扫来扫去、左顾右盼,轻薄的唇角还不时现出轻蔑的笑容。他真能称得上是一个洒脱赴死的死刑犯。
对恶人行刑虽然是大快人心的热烈场面,但毕竟也是血腥场面,实在不适合小儿观看。林方尽管自己也想亲临现场,但还是否决了好奇心强烈的儿子的央求,带着他们逆着人流直接去了宝相寺。
林方带儿子到师父敬若方丈的禅房里叩拜行礼后,便让他们去佛缘池看那只举世无双的白鹤,自己了沏茶跟师父聊起了陆同章监斩凶犯的事。敬若方丈拨动着佛珠,忧心忡忡地说:“尹一鸣归案已有月余,衙门一直在大肆宣扬,尹一鸣的师父魏荆天一定也会有所耳闻,传言他对弟子约束不严却最好护短,恐怕这次不会无动于衷。”
“师父您是担心魏荆天会去劫法场?”林方顿时紧张起来,说:“我来时看到城中百姓有数千人拥到刑场,魏荆天号称五毒鬼手,最擅长用毒,他如果去劫法场,岂不是要伤及众多无辜百姓!不行,我得去看看。”
敬若方丈微一思忖,说:“这也只是你我猜测。尹一鸣触犯律法,是为官府所擒,魏荆天也未必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去劫法场。不过,你去看看也好。”
林方出了宝相寺,飞奔向南,刚转过一个拐角就看到许多百姓争相奔逃。他心中大惊:“不好,法场果然出事了!”躲闪着慌乱的百姓,他根本无法加快速度,情急之下纵身跃上了房顶,展开轻功飞檐走壁风驰电掣而去,过城门时脚尖在门洞左右墙壁上点了两下,从拥堵成团的一片头顶上蹿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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