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今年往昔(2/3)
。”冉竹轻声叫道,望着被子里只露出头顶乱糟糟成一团的脏污头发,喉咙莫名一酸。上次她来只是站在门外,残破的木门与只剩下一半遮挡物的破窗户还有床上模糊的身影便是她记忆的全部。
如今,走近了,看清了,冉竹心里仿佛压上了一块巨石,堵得厉害。
床上的被子早已脏的看不出原来的颜色,房间里散发着浓郁潮湿腐霉的气味,他们刚进来时差点没背过气去。
这里和庄严而又舒适的暗卫府比……如何能比……
可床上的人一动不动,空气里透露出厌世空洞的气息却教人最难受的。
“他是不是还在睡觉?我去叫醒他。”闷闷声发出,疏影的两只鼻孔上不知何时多了两团白布条。
冉竹摇摇头,又叫了声:“麦饭。”嗓音轻轻的,轻轻的,似乎真的怕吵醒睡觉的人。
疏影眉头皱了起来,搞不懂冉竹要干什么。
“此处乃脏污之地,圣女还是快快离开吧。”木然的话自床里侧响起,花麦饭自说完后又开始沉默,甚而连起身行礼都没有。
“我今日来此,是想问问你秦彪去了哪儿。现如今皇上身边一个暗卫都没有,秦彪擅离职守置皇上安全于不顾,他越来越不像话了。”
冉竹愤愤说道,依然是极低的声音,可听在旁人耳里似是在极力隐忍怒气般。
疏影瞪大黑眼圈的双眼,看着眼前这张犹自挂着淡淡笑意的脸,实在无法想象出刚才那话从这张脸上的嘴唇里发出。
床上的人终于有了反应,脑袋伸出额头出来,话语里也有了一丝生气:
“秦彪虽然个性冲动但从来都是将皇上安全视作第一,否则皇家宝洞里他不会留下陪皇上和圣女共赴生死。属下不信他会擅离职守,即便是离开了,他也不会不告而别。”
“好吧,被你猜到了,我是瞎说的。”冉竹也不生气,听到花麦饭这般肯定自己的伙伴,心中反而很高兴:
“我找秦彪确实有事,但我想从你这里应该也会得到我想要的。”
床上的人沉默了会,道:“圣女请回吧,你想要知道的,属下这里无可奉告。”
“看来,你们真的有事在瞒着我,是和颖姑娘有关的?”冉竹叹了口气道,身子重重的倚靠在桌角上,浑然不觉得尖角隔着衣服刺皮骨的疼痛。
“圣女请回吧。”还是那句无情的拒绝。
冉竹定定的看着被子一端露出的不算洁净的额头,嘴中叹气似的应了声,却拿眼看着疏影,用手指了指床上的人。
疏影翻了个白眼,屏住呼吸,蹑手蹑脚的靠近床边。
“我走了,花暗卫多保重。”冉竹说道,用脚踢了下旁边的凳子,自己身子却动也未动。
就在此时,疏影双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被子,大力扯开,床上一直不肯露面的人终于清晰的呈现在冉竹面前。
“花暗卫,一直闷着对身体可不……”带着善意笑容的语调如正弹着美妙乐曲的古琴长玄骤然崩断。
那最后的“好”字,被另一种呜咽隐忍的悲调发了出来。
紧紧一月未见啊,那肥胖的身体哪里去了呢,瘦骨嶙峋形容花麦饭都过犹不及,整个人仿佛缩小了一圈。
一双无神的眼深深的凹陷进去,皮包骨似的脸上一道又一道的伤痕,纵横较错密密麻麻,粉色红的疤痕上又添紫色血痕,早已看不出他往日的容颜,
有一瞬间那双眼里迸射出愤怒和羞辱,但转瞬间死寂,空洞,比之前更为萧冷的空洞……
冉竹脑海里一片空白,许久,她低低叹息了声:“你,这又何必。”
在萧风几人不在的日子里,他这是用过多少种死法让本就伤痕累累的身体上亲手刻下死亡的殇?
“圣女看也看了,被子该还给属下了。”花麦饭木然的表情泛起一丝冷冷的嘲讽。
疏影看楞了,感受到对面两道阴冷目光,手不自觉一松,被子就落了下来,松松垮垮堆坐一团的盖在花麦饭胸部以下的位置上。
“喂,我费了老大力气把你救活,你就这样,这样……”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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