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半是修道半缘君(一)(1/2)
有细细的风轻拂冉竹的脸庞,轻轻柔柔很是舒服。还有好听的琴音围绕在她身旁,一如她睡梦中总是有个人温柔抱着她,在她耳边细雨低喃,不时有低笑传来,似是在与她说着笑话,那样的感觉竟十分安心。
浥轻尘闲暇时常会拥着她找一处无人之地,谈笑玩闹,二人经常这样消磨一个下午。
她想睁开眼睛看看是谁,可又担心梦醒后又要重新面对宣墨冷冰冰的脸,所以干脆任着自己昏昏沉沉在似醒非醒中渡过。
琴声戛然而止,一声低笑传来:“再不醒来,优昙花就要谢光了。”
一句优昙花谢,令冉竹终于睁开了眼,循声侧首。石桌上端放着一架梨花古琴,古琴前一个梨花琉璃碟子里盛满了各色花瓣被清风吹散的到处都是,亦有白色花瓣落到了琴弦上落到他正搭在琴弦的手背上。
宽大袖袍中伸长素手,玉指关节清晰,光滑整齐的指甲透着微红,凝脂般的肤色衬的白色花瓣都暗了几分。
手微微一侧,白色花瓣悠然滑落,在空中轻快的旋转几圈后欢喜的落入碟子里。
冉竹心忽的跳动了一下,抬眸往上看去,他一身雪白绸缎,外罩软烟罗轻纱。肤色晶莹如玉,未束起的深黑色长发随意垂在肩膀四周,泛着幽幽光。
他的眉长入鬓,一双钟天地之灵秀眼不含任何杂质,清澈却又深不见底。厚薄适中的红唇正挂着浅浅笑意。
这是多么好看的人啊,注目神色恍若天人令人心生畏惧,可嘴角的温柔笑意又让人莫名想要靠近。
冉竹静静看着他,他略略偏首,星眸中亮起一片晶色,看的冉竹一竟沉醉其中而不知。
凉亭中,一架古琴,两处白衣人儿,一坐一躺,静默相望,似是天地间只剩下他们二人。
忽然长风骤起,从凉亭外飘落进大片大片的白色花瓣,撒落在二人的身上,肩上,亦惊醒了冉竹的神游。
她这才发现自己正躺在用一层软绸铺起的竹椅上,而二人正在凉亭里。
“不知你何时醒来,又惦记着我的优昙花,所以未经你同意就带你来凉亭了。”男子开口,其声恰似流水击石,清明婉扬,又似清泉入口,水润深沁。嘴上说着歉意的话,可笑意星眸中未有半分觉得抱歉。
冉竹睁开眼时便发现凉亭四周种植着优昙树,那抹熟悉的若有如无的淡香味是她一生所爱,却不知眼前这不知名的男子竟比她更为痴恋。
忽然想起玉兰轩窗台上的优昙,那是她后来请人从玄镇移栽而来。可自从到宫中后到了花期却迟迟未开,想来这会怎么样也该开了吧。
花期未开时,流年付春殇。
有花瓣落在冉竹的肩头,男子慢慢起身,风吹起他轻纱,露出腰间一条白绫长穗绦,上系一块羊脂白玉,随着他脚步移动轻轻摇晃,说不出的美轮美奂。
鼻息间一股梅花冷香传来,待冉竹反应过来,男子已经与她不过一拳之隔,她猛的抬头还未说话眼前便映入一张完美无可挑剔的脸。
他的星眸倒映着她苍白无血的脸,清晰,明亮,瞬间她脸红了起来。
男子低低笑了起来,直起身说道:“万物皆有灵性,我是来替你放生。”说完伸手摊开,冉竹看到了他掌心里正躺着一枚花瓣,一时不由有些发窘,不知该说些什么。
“走吧。”他伸出好看的素手,看着冉竹嫣红的脸颊,一双眼晶亮晶亮的。
冉竹手动了动,终究还是自己扶着藤椅站了起来。胸口闷闷作疼定是剑伤发作,脑海里不期然的出现宣墨一副恨她入骨的冷酷容颜,她抿了抿唇强忍了下来。
男子看在眼里并未说话,安静等她站起,与她并肩出了凉亭。
冉竹略略环视了下四周,这应该是郊外,古朴的竹屋盖了三四间搭在河上,到处种满了时夏繁花。弯弯曲曲的竹桥一路延伸到凉亭这里,四周除了优昙花树外更有数不清的参天古树,直教冉竹看不到尽头。
这番淡然远离人世的地方倒是颇适合眼前的男子,冉竹看着他的背影默默想道。
只是,她与他素未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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