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失去(2/3)

“没有，你能来送送他们也挺好。”说这句话的时候，斯内普的语调没有任何变化。可是江果却听出了他心底的那份痛。

“托比亚终于喝酒喝死了”平铺直叙，没有了往昔的嘲讽。

“他喝醉了，无意间跌落到河里把自己淹死了。”

“艾琳发现之后就疯了，抱着托比亚直接也跳到了河里。被发现的时候早就没有了气息。”他就好像再说陌生人的事情一样。

“他们的后事都是麻瓜的警察帮忙处理的。”

江果很无力，这样的斯内普，她不知道如何安慰，或许她只需要做一个倾听者就行了。

“你知道吗，从小到大，托比亚就只知道喝酒，要钱，打人。而艾琳眼里就只有托比亚，只有托比亚不在家的时候，她才会分一丝的关注在我身上。”

“你说，艾琳她抱着托比亚去死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呢？”虽然是在疑问，但斯内普的表情没有一丝一毫的疑惑。

“我猜，她应该忘记了她自己有一位叫西弗勒斯的儿子了。她的世界只有托比亚。”

“有的时候，我常常想，她既然一心一意只有托比亚，当初为什么要把我生出来？我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托比亚厌恶我，他将自己的失败归结于我给他带来了厄运。艾琳也不喜欢我，因为托比亚厌恶我。现在他们终于能够彻底摆脱我了。”无悲无喜，却透露着一丝疲惫。

江果忍不住抱紧了斯内普，这才发现少年斯内普瘦的惊人，身上一把骨头根本没有什么肉。

一滴眼泪滴落在了江果的脖子上，很快，眼泪就汇聚成了汪洋。

能哭出来就好了，他的心里太苦了，他需要发泄，只是他连哭泣都没有声音。怎样的绝望，才会让人默默流泪。

江果再也舍不得跟斯内普生气了，再多的气都化作了对他的怜惜。

她忽而有些舍不得斯内普，又对这样的艾琳怒其不争，人都说，为母则强，可这一点在艾琳身上她却没有看到这一点。

身为一名母亲，艾琳或许也是爱着斯内普的，所以在遭受托比亚的暴力的时候，她会本能地将他护在身下，只是她对斯内普的爱并不足以支撑她奋起反抗，她爱斯内普的同时更爱着她的丈夫，即使丈夫并不怎么爱她，两人也只是相互折磨。

可她却被这卑微的爱遮住了双眼，让她那微弱的母爱变得更加渺小，所以在托比亚离世的时候她才会那么无所顾忌地追随而去，那个时候她是根本想不到斯内普的。

然而即便是想到了又如何，在她的眼里，丈夫才是她全心全意爱着的人，爱的丢失了尊严，丢失了自己，更不要说自己的儿子了。

她想起了她见过的小西弗，年纪小小的他当时就像是一匹孤狼，独自孤独而又戒备地面对着这个世界。又如同一只刺猬，给全身装备好倒刺，只为了更好的保护自己，因为他除了自己，没有任何人会去保护他。

他从小就这样孤独而又戒备地走了过来，可到底内心深处依旧拥有一份渴望，渴望得到自己救赎与保护，所以当初她只是释放出了好意，小西弗就对她眷恋不舍。那并不是爱情，也不是友情，更多的是他对亲情的渴望全部加诸到了她的身上。

然而即便他将部分亲情转移到了她的身上，也依旧抵消不了他心底对于父母的那一份渴求。或许他也曾在心里想过，想过等他长大，他就能保护艾琳，让他们不再遭受托比亚的暴力，那个时候他们一家可以心平气和地交流。可是，他却再也等不到这一天了。

他的所有期望都随着艾琳的期望一起被掩埋。

江果一直等到西弗停止了哭泣，她慎重地捧着西弗的额头，专注地看着他

“你不要害怕，我会陪着你的。”这一瞬，江果下定了决心，她要留下来陪伴他度过这最煎熬的日子。她舍不得留下这样的西弗一个人。

西弗的眼睛红红的，他定定地看着江果，眼前有一丝恍惚，好像有什么画面从他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却了无痕迹。

“谢谢”声音暗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