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告破(2/3)
p>魏谦正想喝令全场肃静,却听卫珩慢悠悠开了口:“辛槐,本王只有一点不解。你先是为了区区三十两卖了女儿,眼见女儿日子安稳,又跑去杀了她丈夫。你和你女儿是有什么血海深仇吗?”
辛槐僵硬地摇了摇头,神色一瞬间变得无比凄苦。他突然躬身向下,对着堂上重重磕了几个响头,“小人认罪,无话可说,但凭大人处置。”
卫珩却摇了摇头:“本王查案,一向是要明明白白。你无缘无故为何杀人?又是谁指使你伪饰现场?这一桩一件都要明明白白,才不叫陈平无辜枉死啊。”
“无辜?他还无辜?”辛槐猛然抬头直视卫珩,额角的青筋爆出,咬牙切齿道:“他就是个qín_shòu!猪狗不如的东西!”
闻听此言,辛四娘身子颤了一颤。她眼里噙着泪,望着一向与自己形同陌路的父亲:“他qín_shòu不qín_shòu,又与你有什么相干?我自己的日子自己受着,要你来逞英雄?你早干嘛去了?”
她话语虽是冷硬,神色却甚是凄苦,语气也带了哭腔。辛槐低下头,避过了她的目光:“我毕竟是你爹。当年你哥哥欠了赌坊五十两银子,赌坊的人找上门来要砍他的手。爹也是没办法……”
“你当然没办法!哥哥混账欠下来的银子要卖女儿来还!”
辛槐的头深深埋下去,张了张口,却说不出一字半句来。
卫珩冷眼瞧着他们父女争执完,才又不紧不慢地开口:“这么说来,你是得知了陈平暴虐,愤而起意杀人,也是合情合理。现在就只剩下一个问题:指使你伪饰凶案现场的人是谁?能将“吊死鬼”的手段还原得一般无二,可不就该是吊死鬼本人吗。”
百姓们听到“吊死鬼”一词,顿时一片哗然。
辛槐变了脸色,又是重重磕了一头:“大人明察!此案是小人一人犯下,与旁人半分关系也没有!”
卫珩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俯首在地,漫不经心道:“人人都知,皇上只给了我十日来破‘吊死鬼’案。如今就是第九日,原想着你也是爱女心切,便给你个将功折过的机会,供出真凶。”
“谁知你这般不识抬举,真以为瞒得过吗?”
卫珩陡然提高了音量:“将人犯带上来。”
狱吏押上来一个面上带伤的年轻男人,穿着一身捕快的官服,满是灰土不说,更是伤痕累累。他颈上戴着木枷,双手也被枷锁铐在胸前,神色苍凉,双目亦是无神。
“王爷,罪人已带到。”
卫珩还没应声,人群里却炸开了锅:“这不是吴家那小子,吴维嘛!”
“他不是死在蜀地了?怎么还活着啊!”
阮秋色大吃一惊,却见那吴寡妇咬着帕子呜呜地哭了起来,望向年轻人的眼里是止不住的关切。辛四娘则是满脸惊愕的神色,眼泪都忘了流,只呆呆地看着吴维,似乎也是刚刚才知道他活着的消息。
这吴维竟没有死?那摔下悬崖,又被送回来的尸首是谁?他这两年去了哪里?既然活着,又为何不回青云村,反而让自己的死讯坐实呢?
阮秋色脑袋里冒出一堆问题,大堂之上又不能随意开口提问,憋得很是辛苦。
那悬尸杀人的连环杀手,竟然就是他吗?
魏谦也没料到还有这一出,只好看着卫珩等他解释。
卫珩这才抬目,将大堂上的诸人环视了一圈,又将目光定在吴维身上:“罪人吴维,冒名顶替同乡张彦,赴任蜀中定远县巡捕一职,你可知罪?”
那吴维跪在地上一叩首:“卑职……草民知罪。”
围观的村民一阵哗然,阮秋色咀嚼着他们的对话,突然明白过来,那日失足滑落山崖的,不是吴维,那就一定是美人口中,那位被他顶替的同乡了。
吴维一介普通乡民,到了蜀中也只能干些卖苦力的活。而那位同乡则大不一样——想要在官府为吏,须得通过武举,再加上几层选拔,不是易事。他顶替坠崖的同乡去赴任,倒真是摇身一变,人生的境遇天翻地覆。
阮秋色刚想通了这一层,就听见卫珩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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