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残兵败将(2/3)

慢慢抬起眼睛，哦了一声，让李旭就坐。他问了一下李旭作战的情况，李旭一一禀告战斗经过，并递上报告文书。曾国藩就着桌上昏暗的烛火草草一阅，然后点点头叹息一声。

曾国藩把纸张放在桌上，对李旭温言说道：“唉，此番出战靖港，全军溃败！只有续之所部斩获长毛首级近百，略有小胜---老夫伤痛之余，总算略有欣慰啊！”

李旭道：“大人，胜败乃兵家常事。靖港之战不过误中长毛奸计，虽有小败，亦不足为虑！只要我湘勇上下振作，记取教训，重整兵马，就能与长毛再战！”

“续之所言不差，老夫也正是如此想法啊！”曾国藩点点头，忽然神情又是一黯，叹息道：“只是靖港一战对我湘勇士气打击甚大---这士气一落，不知何时才能恢复啊！”

“大人，收拾士气虽然不易。但学生以为只要大人振作，自然大伙儿的士气也就好了。”

“呵呵，续之此言未免抬高老夫了！”曾国藩抚须微笑，顺带着就悄悄地抹掉了那根沾在胡子上的水草。

“学生不敢恭维大人！”李旭急忙拱手道：“不过，学生一直认为当今国难之时，唯有大人能够挺身而出，上纾朝廷之困，下解黎民之危。能中流砥柱者，方能聚万众一心---湘勇成军，皆赖大人振臂一呼也！”李旭巴拉巴拉一通吹捧，有事实有根据，马屁拍得含而不露，媚而不俗，令曾国藩心花怒放，频频点头，曾颜大悦。

李旭见曾国藩心情大好，心想得嘞，这回咱在老曾心目中的印象应该加分不少了，再巩固一下！于是，接着说道：“大人，虽然我军在靖港打了败仗，但是以学生看来，未必是坏事！”

“哦？续之的意思是？”曾国藩笑眯眯地问道。他看着李旭那张并不十分英俊但非常英武的脸庞，觉得这细伢子非常招人喜欢---嘴乖！

“回大人，熙朝名将周培公曾言道愿作善败将军。学生以为，这善败二字并非老打败仗而是吃一堑长一智，从失败中吸取教训，然后再反败为胜---所谓失败乃成功之母，没有不打败仗的军队，只有败而不馁的军队方能永葆胜利！”李旭一口气说完，脸不变色心不跳。

曾国藩站起身来，在桌旁走了几步，深思了一会儿，然后点头说道：“续之言之有理…言之有理啊！”

船到长沙码头，水陆败退的湘勇各路人马也大都回来了。大小将佐见曾国藩坐船已到，纷纷上船请安请罪，船舱中很快就挤满了人。

曾国藩咳嗽一声，对众人并没有过多责骂，只是深沉说道：“此次靖港作战失利，主要是本部堂误信谣传，致使损兵折将。望各位吸取教训，重整兵马，重振士气，继续和长毛决一死战！”

众人见曾国藩没有苛责，连忙纷纷表态一定整顿人马，振作军心。

李旭随众人告退，下了战船，准备回营。王闿运凑了上来，小声问他用了什么法子让老头子又活过来了？开始大家怎么劝都没用，老头子就是要死要活的！

这王闿运年纪比李旭大三岁，今年也才二十一岁。本是举人出身，才华横溢，性格洒脱。两人相识日久，说话自然不拘。

李旭见四下没人，就小声笑道：“闿运兄，我哪有什么法子啊，不过劝曾大人多为国家计、为百姓计保重而已，大人是自己想开的。”

李旭心想后世为了一个小小的学校图书馆长，学会了忍气吞声，吹拉弹唱，吹牛拍马！没曾想穿越到这个晚清时代，依然能派上用场---我容易嘛我！

和王闿运告别，李旭站在码头上抬头看看天。满天星斗，群星璀璨。他忽然冒起一个念头---印象中老曾应该跳过两次水啊，这靖港跳了一回，下一场跳水是在哪啊？哎，这老曾是不是跳水有瘾啊？不对呀，如果他真想以死报国，直接用刀抹脖子多利索啊，干哈非得跳水啊？哎，跳水好啊，方便别人有时间救啊！拿刀抹脖子多痛啊！也来不及救啊…呵呵，老家伙，挺贼哈…嗯，这招咱得学着点，嘿嘿，吓人管用…

李旭在回营的路上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