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心字罗衣(1/2)

一转眼儿，长安城里面就入了深秋，看着花开花谢的一季过去，北边的仗也总算是打完了，独孤般若依旧摆弄着熏香，前世她怀孕的时候，宇文护就给她送来这香，这一世她命人采了独孤府里面的花，特意弄了这香。

“姑娘，您看您这香摆弄的，似是……”春诗说着，就改了腔调，唱起了不知哪儿编造出来的小曲儿：“葱白指尖带香屑，微蹙眉，眼波流转，心字罗衣弄香来。似是念念眷眷，红尘意，思量着谁家郎官？”

“你倒是长进了，我这一个小姐都做不出来这么好听的曲儿，你怎么学会的？”独孤般若被春诗戳破心思，赶紧换了个话题。

春诗自然明白，自家姑娘不想说，也不多问，只是扯过一边的架轴和椅子坐在自家姑娘身边。

然后才款款道来：“四小姐最近跟着郭氏学着诗词曲调，您经常差奴婢过去送绣品，郭氏差奴婢给你带吃点，奴婢等着得这时候，就跟着四小姐装模作样学了点儿。”

这一世，比独孤般若预想得要顺利，有时候她就想着，是不是前世真的走错了，怎么那些伤她至深的人，倒都成了顶好的人儿。

是她心意凉薄，还是世事难料。前世她有多狠，她自己也清楚，而她亏欠最多的，即是那个爱她至深的人，还有她自己。

宇文护回京的消息还没传回来，独孤般若就听到了有关他亲事的消息，这事儿提起的是独孤信，自朝上回来，独孤府就在午时备了家宴，饭桌上郭氏虽然恪守礼仪，食不言寝不语。但独孤信是个带兵打仗的将军，自然不会拘泥于这样的小礼。

一张嘴就说个不停，先是夸赞了宇文觉和宇文护的这一仗打得到底是多漂亮，再后来就是说是宇文觉在战场上受伤，多么惊险。

原本独孤般若还为宇文护担心了一下，独孤信便又有话音传进她的耳朵：“听说宇文护中意那元修的表妹，清河郡主元安，两个人已经相互应允，宇文觉连聘礼都已经送过去了，等着宇文护带着后续的兵马撤回来，就要给他们大婚了，这门婚事，妙啊，妙！”

独孤般若虽是早做好了准备，可是听见如此的事儿，心里面还是咯噔得抽了一下，一双筷子纷纷掉到了桌面上，虽然声响并不大，但是还是让独孤信止住了话音。

“般若，你怎么了？”独孤信说完，看独孤般若没抬头，还特意看了一眼郭氏。

郭氏看着般若不说话，赶紧找了个话茬道：“老爷，您忘了，这宇文护可帮咱家般若治了腿呢？怕是一时间听见自己的恩人要娶妻了，太过吃惊了，般若还小，怕是还将这事儿当做什么害怕的事儿，一时接受不了。”

“母亲说得是。”般若知道郭氏这是在帮自己，赶紧拾起了自己的筷子，随意的拨弄了几口，一顿饭吃得心不在焉的。

午饭过后，独孤般若就回了自己的院子，半倚在桌子上，直愣愣得呆着，春诗站在一边急得是开口也不对，不开口也不对。

幸好郭氏不到片刻就过来，给春诗解了围，随着郭氏过来，还隐隐得带着清凉的鲜汤，饶是春诗刚吃过饭都觉得有些饿了，而这香味是郭氏独创的做汤手法，这么多年来，她只闻过两次，都是大宴上，没想到今日这郭氏特意亲手做了给自己姑娘拿过来。

“我看你午饭听了消息后吃得心不在焉，就给你弄了这鲜汤，很下口的，你先喝了，然后咱们说说话儿。”郭氏送汤也好，刚刚帮她圆场儿也好，都做到了独孤般若的心坎儿里面。

虽说她不知道这郭氏是好心还是假意，但她办事聪明这点她总算见识到了，前世郭氏在的时候她还小，不能掌家，是崔氏生下伽罗去了之后她才开始掌家的。但现在她却没心思跟郭氏较量，只是不触及她的底线就好。

“谢谢母亲。”独孤般若接过汤蛊，一勺接着一勺的喝了起来，看着她喝得尽兴，郭氏就招手示意春诗下去了。

春诗也是个顶聪明的人，去襄苑这几次，她也分辨出来这个郭氏和那个四小姐，是个贤良的主子，所以她觉得自家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