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临敌(甲)(2/3)
肯回到阁中。南浦云率者逍遥谷众人追赶偶耕、牧笛和本信和尚直至东城门,被铁菡萏射中胸胁,铩羽而归。中弹之后,南浦云体内诸种戾气一时激发,交战于胸,令他生不如死。四花、四禽借此机会,与南浦云同住一室,侍奉他引气服药。逍遥谷众人既要趋附丰王李珙,又要在吐蕃小相勃突尼与射生将王献忠之间虚与委蛇,还要时刻提防吐蕃兵发起争端祸及于己,个个都有操不完的心,早将屿蘅忘得干干净净。
屿蘅在黑屋之中关了不知多少时日,若是旁人,不是饿死便是渴死,可她自幼受晏适楚言传身教,体内养得一片真纯之气,翕张往还、升沉俯仰,让她一段芳魂得以延续。
屿蘅每有眼泪,也感觉不到心痛,只是坐在榻上等死,可死神偏偏不来临。突然咯噔一声,门锁打开,偶耕、牧笛、昆仑奴、槐犁进来,为她解去绳索、扯去麻布。而她已形同死水、近乎昏迷,连喜怒哀乐的力气也没有了。
牧笛扶起屿蘅,喂她饮了几口清水,她这才咳嗽两声,干涸的眼睛里渗出泪珠。槐犁从怀中掏出半截烧饼,送到屿蘅嘴边,她却撇过脸去,不肯进食。牧笛问她因何到此,她心意烦乱,语焉不详。牧笛又问晏适楚、陆涧石何在,屿蘅微微拭泪,摇头不答。
众人正围着屿蘅问长问短,骅骝马忽在楼下传出嘶鸣。偶耕一听,心头一紧,尚未说话,一阵杂沓的脚步声已到阁中,顺着阶梯走上楼来。偶耕连忙合起房门,正要上栓,门板却被人一脚踢开。
那一脚势大力沉,偶耕险些被门板所伤。他倒退三步,跌跌撞撞,勉强站稳。一队黑衣黑裤、黑衣蒙面的壮汉堵在门口,为首二人乃是逍遥谷黑衣人头领郭志烈、曹以振。
昆仑奴二话不说,抡起凳子便砸了过去,却被郭志烈一拳打中面门,晕倒在墙角。槐犁假装去扶昆仑奴,却是猛一转身,抽出胸口里的匕首刺向曹以振。曹以振侧身躲过,抬脚踢在槐犁的胸脯,槐犁倒地不起,鲜血溢出嘴角。
偶耕大怒,双拳高举上前拼命。但是功力未复,这两日高喊口号又损耗了真气,不比昆仑奴、槐犁强过多少。递出三招,即被郭志烈扫腿踢倒,曹以振一脚踩在他肩头,令他动弹不得。郭志烈认出偶耕,“咦”了一声,对他如此羸弱不堪大感诧异。
屿蘅唯求速死,将人间悲欢离合看淡。她瘫在木榻之上,看着眼前一切,仿佛置身幻境之中。牧笛见偶耕受辱,心痛不已,口中奚落道:“你二人未死在吐蕃兵手里,却来此对恩人撒野。”当日,偶耕、牧笛同乘骅骝马勇闯丰王府,在朱雀街遇见他们二人陷入吐蕃兵的重围,本信大师打死吐蕃兵,救得他们性命。
郭志烈、曹以振虽然杀人不眨眼,倒也念得一些情义,本要一刀砍了偶耕,听到牧笛言语,便将刀凝住。牧笛继续数落道:“南浦云用下三滥手段杀害了本信大师,你们逍遥谷绝无好人。此时此刻,何必迟疑?杀了我们便是。”
曹以振犹豫片刻,便问郭志烈,这些人该如何处置。郭志烈道:“谷主跟随丰王逃出城西,我们一路跟随,本已十分劳碌。都是薛半仙那老不死的,半路记起来有个娘们囚在鸳鸯阁,说是晏适楚的女徒弟。谷主听见,吩咐我们回来押运这个小娘们,可没叫我们办别的事。”
曹以振会意,扭过头对牧笛说道:“你是侯希逸之女,与谷主仇深似海、不共戴天。若是平日里见到你,二话不说,砍了或是绑了,我们回去向谷主复命。现如今我们有要事在身,无暇顾及,而且看在本信的面子上,留得你们不死!”
二人一唱一和说毕,早有黑衣人扑向木榻,推开牧笛,将屿蘅扛在肩上。
牧笛大为惊慌,连扯带拽,想抢回屿蘅,可她怎么敌得过几个会武艺、佩刀剑的黑衣人?偶耕在地上发起狠来,刚刚将头探起,被曹以振一脚踢在太阳穴上,顿时昏天暗地。
偶耕只剩一口气息,也不容自己的友人落入魔爪。他挣扎欲起,却被郭志烈用刀柄砸中脑勺,当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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