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晚(1/3)
谢景迟脸上写满了疑惑,眼睛在画与姬无涯两者之间来回扫着,显然是期待后者能给出答案。姬无涯没有发现什么一样,于是回答说:“是一个‘晚’字。”
“晚?”谢景迟听了答案有些好奇,“那你知道是什么人吗?这么奇怪,落款不落姓名,也不落雅号,只落了一个晚字,是不是专门忽悠人的啊。”
姬无涯多看了这幅山水画一眼,温声道:“整个大寰,用‘晚’字落款的只有一人,便是如今的裕王妃,曾经的谢太傅嫡出幺女,这也算是一个尽人皆知的秘闻吧,谢太傅幺女在母亲肚子里带了足足十一个月方才出生,故而得一乳名,唤作晚娘。太傅千金,未出阁时闺名便不容天下人议论,出阁后便更是不许,所以她的作品署名、落款,一概用一个‘晚’字。”
谢景迟惊讶地看着那方落款,笑着同姬无涯道:“知道我的名字是怎么来的么?我妈跟我说,我是过了预产期快一个月才出生,所以我爸给我起名叫‘景迟’说的就是我生得晚。”
话音落,两人不约而同都陷入了沉默,谢景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怎么会这么巧,都姓谢,都是出生得迟了,起名风格还很一致,如果不是因为谢晚娘是姬无涯的嫂子,姬无涯肯定是认识她的,谢景迟几乎就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穿越到谢晚娘身上了。
姬无涯转身,脸色不大好。他只解释了‘晚’字的由来,没有说的是,谢太傅幺女闺名景迟,取良景姗姗而来迟之意,两个月来,姬无涯用各种各样的方式反复确认了谢景迟的身份,除却她的行为表现,确实是谢太傅千金、裕王妃正身。
只是行为古怪,又画出了那样的丹青,人是真的,也是假的,因而令姬无涯生出狐仙附身之疑。
“这幅画不用多看了,是赝品。”姬无涯第一眼便知是赝品,仿制者高估了谢晚娘画画的水准,题词的笔迹也显得很僵硬,明显是拓写其它作品中的字拼凑而成,这句诗就更引人发笑了,谢晚娘画山水,绝不题词.
错处如此之多的赝品,也就是稍微蒙骗一下那些假风雅真庸俗的人,连个傻秀才都骗不到。
谢景迟听完有些脸红,先前她还颇为陶醉来着。于是又问:“那你见过真品吗?应该见过的吧,她是你——嫂子……吧?”
“……”姬无涯脸色不大自然,但还是点了点头说,“是。谢晚娘的画技很一般,堪堪入眼。”
国画的水准如何,明显不是谢景迟一个只会素描的人能分辨的,谢景迟接着问:“那她别的地方肯定很厉害了,我听她们描述,吹得裕王妃都要上天了,我还很惋惜呢,这样一个全能又漂亮的女的,怎么就嫁给了裕王这样一个贪财的人。”
“想知道为什么?”姬无涯看着忿忿不平的谢景迟,起了讲一讲往事的兴致。
谢景迟一阵欣喜,道:“想啊!”
“这门亲事,认真说来,应当算是谢太傅为女儿求来的。”姬无涯手指扣了扣桌面,发出几点声响,谢景迟快步走到榻边坐下,认真听了起来。
谢晚娘出名在十岁,那年的花朝节,谢氏见女儿独自坐在园中望着高高的围墙,一言不发,便是懂了女儿的心思,带着女儿到京中有名的百花园游玩,正赶上京中贵女们比着插花,谢晚娘就在一旁远远看着。
偏偏有好事的公子哥儿们,谴着小厮去拿了文房四宝,将宣纸换成红笺,嚷嚷着要为插花的姑娘们题诗写词,写完将红笺附在盆栽上,一同比比。
在场的都听了出来,这是要给公子哥儿门一个向相中了的姑娘示好的机会,虽是孟浪了些,可毕竟一年难得有一次,众人也就心知肚明地默许了。公子哥儿们起哄,姑娘们个个都羞红了脸,却是悄悄往那一堆人里瞧。
红笺、狼毫、方砚、浓墨与长桌一并被搬了来,谢晚娘不大会插花,一听这厢是写字赠人,便也起了玩心,想要参与进去,那些公子哥儿们都忙着打量插花的姑娘,给了她一个机会,这边走到了长桌旁,拿了一张红笺用镇纸压好,执笔舔墨,稍作思考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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