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六章(2/3)
这次朝会则自有打算:一来表明自己不曾大逆不道伤及太后;二来虽让皇帝母子同席,却也不让二人独处,免得合谋生出什么事端;三来也好让太后亲自交待还政之事,让他元叉在百官面前正式立威。而胡太后并未直接露面,却是像从前上朝时一样,坐在上座,垂下帘幕,只闻其声见其影。左右都是元叉的心腹,小皇帝不敢造次,只得与群臣一道恭请凤安。
“我没有大碍,只是头风旧疾复发得频,虽有心助皇儿协理朝政,身子却实在支撑不住了。况且,如今皇儿也已长大,本该独当一面,有骠骑大将军及众位卿家辅佐,我便可以放心颐养天年。”胡太后的声音平静如水,让人听不出半点情绪。
在跪了一地的臣仆中,元诩瞥见元叉脸上浮起得意之色,趁众人尚未起身,他匆忙回过头去想认真瞧一瞧母后,却见胡太后从帘里伸出手来朝他摆了一摆。
元诩会意,叫百官免礼,侧身向太后道:“朕一定励精图治,佑护我北魏河山。”
元叉见太后依言行事,便放下心来与群臣宴饮闲话。酒过三巡,元叉的一员心腹、抚军大将军奚□□走上前来,向天子请愿。
“陛下,如今太后还政,罪臣元怿、元熙均已伏法,如此大喜之日,末将请求舞剑一曲,为满座文武助兴。”
元诩不知何意,见元叉并无反应,便懵懂点一点头。奚□□立命左右拿剑上来,力拔出鞘,便气势如虹地舞起来。
胡太后却在帘后骇得心惊肉跳,这奚□□一招一式里杀机四伏,莫不是奉了元叉之令要刺杀我母子二人罢?胡太后暗恨儿子无能,没看出这层意思,才要发话叫停,道天子面前弄剑不成体统——却眼见着奚□□的剑风渐次逼向元叉!胡太后打量奚□□左右侍从,也均是一副蓄势待发之状。
难道,奚将军这一计“项庄舞剑”的“鸿门宴”,竟意不在我与皇帝,而是为缚诛自己的主子元叉?
此间,元叉正饮得半酣,且与左右对着奚□□的剑技赞叹连连。胡太后缓下心神,默不作声地饮着茶,在帘幕的掩藏下紧紧地盯住那伸向元叉的重剑,几乎就要刺上。可千钧一发之际,元叉端着酒杯猛然站起,将奚□□也震得立定,眼见不好再下手,便收了剑,示意左右退去。
元叉饮尽手中酒将杯子狠摔在地,却不是察出了奚□□的杀意,他直冲上上座来,向胡太后发难:“我听说,外面到处传言,道太后想加害我,不知可有此事?”
座下,群臣都被这突如其来的责问吓得鸦雀无声,而胡太后却不露声色:“我从没这样说过。”
虽则胡太后十分冷静,二人之势却剑拔弩张。一时间,满座文武面面相觑,不知何为。
“陛下,今日天色已晚,明日还要早朝,不如请诸位卿家就此散去。”元子攸站出来,打破了沉寂。
元诩连声附和,向元叉推笑:“不错,朕看姨丈也喝多了,众卿既已拜会过母后,便放心跪安罢。”
元叉听到皇帝开了口,这才缓和下来,不紧不慢地下了座,与群臣跪拜道:“下臣告退。”
话音还未落下,元诩就见元子攸直冲着自己点头,便突然大哭出声扑进帘后的胡太后怀中:“母后今日可否与儿子同宿?儿子已连日梦魇,不曾好睡了!”
群臣仍跪在地上,霎时静后便议论连连,而元叉站起来嚷道:“陛下!太后头风症重,若与陛下同宿,病情必将更深,陛下还是不要叨扰太后安宁的好!”
元诩一时不知如何应对,他原以为依元子攸之计,在群臣面前一哭,元叉也拿他无法。可现下,元叉不似能让步半分,而群臣好像也无一敢言。
“可是……”元诩正情急地哑口,胡太后却一把将儿子揽得更深,动情地哭喊:“我母子二人相依为命多年,如今不教我见到皇儿,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说着,胡太后将元诩推开,掀翻帘幕,站起身从怀里抽出把剪刀来,对着众人声色俱厉道:“先帝当真有先见之明,他为我在嵩高修了闲居庵,原来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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